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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令在场所有人一呆。

薛麟述反应过来,边扑过去边大喊:“救人啊!快救人!”

郁瞰之已经先一步搡开那二愣子似的兵,撑起何楚卿上半身试探他的鼻息——活着,活得好好的。

他不免想起来上次何楚卿凑过来挨打,心说,这人怎么总碰瓷?

此时就算再责怪,半死不活的何楚卿也听不见半点,郁瞰之让薛麟述帮忙,背起何楚卿就往医院跑。

赵松看的正迷茫,半晌才想起来扯着旁边的兵问:“这谁啊?”

那兵摊开两手一耸肩,他也不知道。

警卫团原本是顾还亭从父亲手中继承过来的连队,一直以来,只少数有所流动。他改组警卫团,因着周庸浣的错处是其一,再有也可以借着警卫团重编,选些知根知底的人,顺带敲打一下其他连队。

毕竟,战时警卫团常伴左右,重要设施也要人看守,不能有一丝漏洞。

他倒是料到此次晨练,谢旅长一定会发难,谁知此人拉着师长着手此事,大谈特谈起来。

导致师长看见远处朝他赶来的徐熊,竟然觉得如释重负,虽然他知道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徐熊喘着粗气:“师长...谢旅长...师长,我有话...”

顾还亭终于能朝着谢旅长挥挥手,示意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师长,楚卿昨夜出去了。我本想着他小孩子贪玩,倒也没啥,但是今早该晨练时候,一看房里还是没人。”

顾还亭知道何楚卿早上是从师部跟出来的,倒是不担心他是夜不归宿。

至于何楚卿晚上干什么去了,好像他也管不着。

师长正想宽慰徐熊,又见薛麟述一路跑过来。奇了,师长一时还想不起他上次跑步这么干脆利落是什么时候。

接着便听薛麟述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长...楚卿他...在校场晕过去了。现在,郁瞰之正送他去医院。”

徐熊一口气算松下来:“这...真吓死我了!”

但师长一口气却提了起来:“晕倒了?平白无故,怎么会晕倒?在哪个医院?”

何楚卿这一昏过去,人事不省。躺在医院单间,他心里反倒轻松了,中途朦胧之间看见郁瞰之的脸,他用尽力气叮嘱了一句:“别告诉师长。”就又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他倒是两眼一闭算了,殊不知郁瞰之尴尬地抬起头来,看着病床另一侧的顾还亭,无语地张了张嘴:“师长...”

顾还亭平静地抬眼看他,一言不发。但郁瞰之却觉得他已经说了很多,而自己不得不说。

郁瞰之知道何楚卿放不下的是昨夜的事情,但他此时罕见地茅塞顿开,从善如流地道:“师长,有人在校场针对薛副官,楚卿想帮忙,结果自己没站稳摔晕了过去,估计他是好面子吧。”

“嗯,医生说是心惊所致。是那人长得很吓人么?”

郁瞰之:...

他倒是还没被师长怼过,正颇为惊异。

郁瞰之被卸职,如今是闲人一个。他从何楚卿昨夜的作为里取了经,第一次主动道:“师长,让我在此处陪护吧。”

师长似乎是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又作罢了:“好,你在此处。他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去师部找我。”

这算郁瞰之迈出第一步的一个小胜利,他暗自雀跃了一下,行了个军礼:“是!”

何楚卿睁眼时候,有些恍若隔世。眼前景象晃了一下,他再度闭了闭眼,感觉精神好得多了。

昨夜的事在他心中留下的残骸,被病房暖意融融的阳光一扫而尽。何楚卿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顾及到一旁坐着翻书的郁瞰之。

何楚卿没想到陪着自己的人是他,又见他看的双眉紧凑,很是痛苦,顺嘴调侃道:“你竟然认字啊?”

郁瞰之被他惊了一下,拨冗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地道:“嗯,认的不多,我还在学习。”

他这么单刀直入,何楚卿一时卡住,半晌没想好如何回敬,于是干巴巴地继续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郁瞰之一句话读了半天没读下去,不耐烦地给他指了指墙上的挂表。

他这一觉睡得舒服,如今已经下午了。

郁瞰之合了书,起身道:“徐班长来送过了饭,我去给你热一下,等会师长要来见你。”

何楚卿一惊,翻身坐起:“为昨晚的事么?”

郁瞰之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没有同他说过。”

何楚卿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跳已然剧烈起来。

顾还亭推门而入,衣角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师长的眸光料峭,喜怒难辨地落在何楚卿身上一刻,回手带上了门,问:“觉得好些了?”

何楚卿微乎其微地“嗯”了一声,看着顾还亭走过来,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对话快要开始的节骨眼,他手心发潮。

师长抬眼,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这么聪明,想必大概知道我来问你些什么。”

何楚卿一愣,猛地想起——西北军纵然不便对王跃观采取任何行动,这并不代表会坐以待毙,毕竟城内到处都是师长的眼线。

他于是尝试着嗫嚅道:“我和郁瞰之昨夜...去找了那个走私军火的商贩。”

顾还亭顺着他这话说:“除此之外,我需要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楚卿咬了咬嘴唇。不同于以往,这次的事情他虽然不引以为傲,但却仍怀着点隐匿的心思,并不是希望顾还亭完全一无所知。

他小声道:“王家的事,到底是谋财害命,沾不到西北军的边,不是吗?”

顾还亭没说话,他的眸光却不由分说地锁定在何楚卿的眼中

看来,他这是非要从他这里要到个答案不可了。

上次顾还亭说他是自作多情地要引人注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坚持对此事沉默,相反,他知道这次谈话反而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只是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方式。

当然,最好这话不是由他自己来说,就更自然了。

何楚卿不免有些烦躁起来:“那你怎么不去问郁瞰之?反正他一定不会向你有任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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