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卿眸光一转,和顾还亭两厢看住,几乎意乱情迷,冲动地想要吻上去哄他。
胳膊却被人一扯,回到了现实中。
江宛拉着他,说:“何先生,我们跳这支舞好不好?”
江家两个长辈和公孙眉聊的正到时候,还笑:“瞧这姑娘,还有这么硬拉着请人跳舞的。”
何楚卿才端起一点正人君子的模样,又见公孙眉朝他招了招手。他硬顶着顾还亭的目光,俯身过去,就听公孙眉狡黠道:“小何,跳舞时候,顺便帮我打探打探元廊和江家二小姐到底怎么说的。”
这八卦的女人。
何楚卿不负使命,和江宛相携着进了舞池,顾还亭落座在母亲身边,心思早随着何楚卿一起跑了个无影无踪,勾过酒杯饮了一口,装作没留神江媛的目光。
他妈却不肯消停地一扯他袖子,小声问:“小何有女朋友了还是怎么?我瞧见了他的脖颈上...”
司令一口酒差点没呛着。
回去的时候,何楚卿倒是和顾家人一起的。两辆车里,顾还亭和妹妹坐在一起,公孙眉和何楚卿一辆车,两辆车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欢声笑语。
公孙眉听何楚卿半真不假地胡诌司令的轶事,笑声进了门还久久不绝于耳。她亲自送何楚卿进了房门,临出院前还不忘扯着顾还亭问:“你和这小何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个会说话的人物!”
顾还亭早就想钻进何楚卿房门去了,此时更是有些看这一路和他的人欢乐的女人不太顺眼,有意逗道:“真想知道?”
公孙眉一愣,拍了他一把:“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顾还亭朝她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公孙眉把耳朵凑过去,就听他压低声音说:“我在虹海大力禁毒,力排黑帮,你知道的吧?”
公孙眉认真地点点头,顾司令便继续说下去:“有个黑帮头目,叫岳为峮,在虹海横行,还欲私自制毒,可记得吗?”
顾还亭说的一板一眼,面色也没变,公孙眉听得出神:“我知道,总见报嘛!还有虹海那个穆孚鸢,女明星!你们三个,经常在联众国公报上占不同版面呢!这跟人家小何有什么关系?”
顾还亭说:“他是岳为峮最得力的手下,是我抄岳家祠堂的时候抓的。”
公孙眉一呆:“黑帮?”
顾还亭点头:“对。”
公孙眉眉毛一簇,将信未信,单看她儿子的表情和素日的行事风格,又觉得像真的。憋了半天,骂了一句:“神经病!告诉我这个!”走得仓皇。
吓唬这位前朝公主没什么难度。
顾还亭成功的轻而易举,掉头回院子。原本想要径直奔往何楚卿屋子的脚步掉了个头,转而回到自己屋内去了。
何楚卿预料到顾还亭会来找自己,连衣服也没敢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打腹稿。谁成想,直到院子里声音尽了,距离他房门几米远的木门一开一关,他又等到快睡着了,也没等来人。
在一片昏黑里惊醒,何楚卿有些蔫。
他褪下西装外套,又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路脱一路走地进了浴室。泡在浴缸里,他有些怏怏的。
赌场的事在脑子里象征性的过了一遍,下一句便是——顾还亭他至于么?
何楚卿独惯了,几乎从见识天地就是一个人,他做事之前从不想着知会任何人,岳为峮都没有过!...退一万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谈恋爱,就不能教一教么?哪里不满,不能直接说,非要叫他意会...
何楚卿洗了澡,披着单薄的一个睡袍。借着镜子看到了脖颈处的红痕,思绪飞往很远,不过几秒,他已然滚烫、火热,蓬勃待发。
他重着呼吸,预备解决一下。
顾还亭的面孔——清冽的眼瞳、水波一样触感的唇...扣子扣着的、敞开扣子的衣衫,看得清的和只能靠本能感受的肌肉轮廓...
何楚卿正在下坠,也正陶醉,在沉沦与漂浮的暧昧界限。
忽地,他好像碰到了边界。是真实的一种,能结结实实地依靠着的。
何楚卿惊醒一般睁开眼,在背后有人揽住了他的腰。兴许是情欲烧的,不过他也的确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偏头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苍白的措辞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顾还亭就捏着他的下巴,探进舌去。
司令动作比以往粗鲁一点,也许是迫不及待。何楚卿被迫递交出了主动权。
被亲眼目睹自渎的羞耻感和第一次被别人触碰的快感交织着轮番攻击他,身后隔着衣料生生顶着他的东西更将他的感官刺激到了至极。
解脱后,他浑身脱力,酸软在了顾还亭怀里。
顾司令处理干净,把人横包起来撂在床上。何楚卿感觉不真切,倒是也知道先埋头在床褥里,羞于见人。
顾还亭评价道:“...有点快。”
隔了往常,何楚卿早说——我帮你试试呢?他一句却也哽咽不出口,只露出眼睛看着床边的顾还亭。
司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带笑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俯下身来,拭了拭何楚卿额头的汗,说:“晚安。”
何楚卿在他离去之前拽住了他的手腕,说:“别走,一起睡。”
顾还亭轻笑了一声:“你解决过了,我可忍不住。”
“谁叫你忍了?”何楚卿不禁道。
过了会,他又补充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今晚。”
黑暗里,顾还亭没吭声。
何楚卿撑起身来,跪在床上,固执地继续说:“你因为什么不开心,怎么不说呢?”
顾还亭说:“骗你的——不开心是骗你的。”
“当我傻?”何楚卿的眼睛在暗处晶晶亮,“你现在才是在骗我。”
顾还亭没说话,也没挣开。
何楚卿把这当成了一种允许他说下去的默许,又或者可以算作一种挣扎。不论是哪种,何楚卿都继续问:“因为我和别人一起单独吃饭,你吃味了?还是因为我没跟你说要出去吃?还是...我哄你不及时?”
顾还亭听着,觉得实在荒谬。自己在跟这么一个比他小好些岁的孩子置气。
他摆正了些自己,说:“焉裁,我总是有自私的时候的。你要去做什么、和谁,是你自己的生活,同样,我也有我的。只不过是我一时拎不清,不要紧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何楚卿用力地摇了两下头:“要紧的。”而后,他又重重地说:“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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