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被堵的胸口疼,却偏偏又无法反驳。
他想起他们年少时,他小心翼翼的和她表明心意:“这次的小考,先生对我很满意,说我明年春闱三甲有望,若是我考中状元,我想求娶你。”
她红着一张脸,赌气道:“你若是要娶我,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他连忙问。
“若是娶了我,就不许纳妾!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如果你喜欢别人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痴痴的笑了:“好,我一定不纳妾,一生一世,都只娶你一个。”
苏言回神,惶惶然的盯着眼前的茶杯,可如今,她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里间。
婉若给陈清函号脉,面色微沉:“你身子太虚了,得好生进补才是。”
“嗯。”
“但说到底还是你心里抑郁,难以排解,积郁于心,久而久之身子也会垮的。”
婉若拉住她的手,问:“你现在也不高兴吗?我听说你和苏言曾经有情,如今你们能走到一起,难道不好?”
陈清函轻轻摇头:“那是从前了。”
“现在你不喜欢他了?”
“婉若,如今我这个境况,也不配想喜不喜欢这种事。”
陈清函声音很轻,却透着绝望,皇后虎视眈眈,娘家也放弃了她,她一个早该死的罪眷,藏在苏言的身边,见不得天日,也会拖累他。
婉若喉头一涩,感觉悲凉。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却一次次被抛弃,跌入万丈深渊,不得解脱。
婉若握紧了她的手:“当初我被困宫中,是你暗中帮我报信,我欠你一个恩情,你若是有什么事,大可来找我,我帮你。”
陈清函眸光微闪,张了张嘴,犹豫许久,才开口:“我想离开这。”
“为什么?”婉若愣了一下。
“我在这里,终究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罪眷,倘若暴露出去,苏言也会被我拖累,我害过他一次,不想再害他第二次了。”
“也许他不在乎……”
“可我在乎,”陈清涵眸光坚定了下来,“我不想做一个负累,我也不想,过这样见不得光躲躲藏藏的日子。”
她甚至想着,如果死了就好了。
婉若看到她眼里的绝望,抓住她的手:“那我帮你,我送你离开京城,去别处重新开始!”
“我……”陈清函又有些茫然,“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还要掩人耳目,又能去哪儿。”
“我的锦尚堂打算在江南一带开分店了,我已经派人去那边筹备了,大概下月便会开业, 你若是想走,我便让人送你去,以后在我的药铺里帮我做掌柜,我帮你改名换姓,从此走得远远的,也没人会再认出你,重新开始。”
陈清函眸中泄出向往,她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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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府。
“我不嫁!这种人怎配我嫁?!义母怎能这么对我?!”祝嘉“噌”一声站起来,眼睛已经通红。
侯夫人沉着脸:“你以为是我想害你不成?若非你得罪了京中那么多的权贵,如今婚事也不至于这般难办!这几家虽说是家世不够显赫,但也还算上进,都是进士及第,如今官职小了些,往后定安侯府会扶持,定不叫你委屈。”
祝嘉咬着牙:“我不嫁!”
“那你还想如何?!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难不成你还想嫁谢家?!”
祝嘉眸光一闪,泄露出心虚:“义母这是说的什么?”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喜欢谢家大公子是不是?可人家都已经娶了妻,可见你们就没有这个缘分,有些不该有的妄念还是得尽早放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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