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匆匆而过,夕阳的余晖如同残败的花朵,渐渐凋零在天边。
马棚里的木桶,已然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气,那香气宛如顽皮的小精灵,在空气中肆意穿梭。
“天哥儿,俺就抿一小口。”
韩信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桶,双脚还不自觉地来回蹭着地面。
“再等等,莫急。”肖天眉头微皱,心里直犯嘀咕。
要是时间充足,他恨不得再等上个十天半月,等到这酒完全发酵。
可眼下这情形,哪能把大把时间都耗在这儿,实在是不划算。
“韩信,赶紧起土灶!”
发酵成酒,接下来便是蒸馏,这才是关键的重头戏。
韩信虽说一脸茫然,但手上动作没停,麻溜地照着肖天的吩咐,迅速垒起了一个土灶,又手忙脚乱地搬来一大堆柴火,搬完柴火还不忘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
肖天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仔细盘算着蒸馏的法子,手脚利落地将木桶和陶罐摆放好,把早早就折好的芦苇杆,小心翼翼地嵌入细小的孔中,做完这一切,他还不忘轻拍两下手掌。
“韩信,点火!”
土灶中的火势,眨眼间就熊熊燃了起来,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仿佛在尽情舞蹈。
不多时,整个院子里,一股股醇香的酒味肆意弥漫开来,馋得韩信不停地咂巴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天哥儿,这哪儿来的酒气,香得俺骨头都酥了。”
岂止是香,这酒喝起来更是爽口得很。
可惜的是,这个年头由于粮食稀缺,很少有人舍得用粮食酿酒,大多是用些杂粮充数,出酒的比率自然高不到哪儿去。
二十斤苞谷,发酵后蒸馏,能有两三斤好酒就算不错了。
“天哥儿,俺尝一口。”
韩信说着,凑到肖天跟前,眼睛里满是渴望,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给吸进去。
肖天笑着,舀起一勺酒递到韩信面前。韩信迫不及待地接过,鼓着眼睛,“咕咚”一口气吸了个干净,随后,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甚至还转了两个圈。
“天哥儿,这酒太带劲了!”
肖天垂下头,自己也轻轻抿了一口,比起后世的蒸馏醇酒,味道还是差了点儿,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韩信,去拿几个酒坛装酒。”
肖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管咋说,私酒这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肖郎,吃饭了。”
这时,陈若梦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来,声音清脆得像黄莺啼鸣。
肖天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去,原本他还想着拿私酒去街市上卖,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夜风忽地凉了起来,像个调皮的孩子,直往人的衣领里钻,他把袍子紧了紧披在身上,刚要往屋里走,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扭过头,看向破院门口。
不知啥时候,已经有五六道人影,立在了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老妪,一边嗑着瓜子儿,“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一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透着一股子阴狠。
老妪身后,站着五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瞧那架势,准是护卫一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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