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医学院的,但摩柯维教授会给他们上魔法理论课。
“您好,怎么了?”卓阅有点莫名其妙地问。
“注意仪态。”摩柯维教授顿了顿,又说,“如果不舒服就别考试了,去医务室。”
言毕,他黑袍一扬飘然而去。
摩柯维教授是个严肃正经的中年人,一堂课上完一个笑话都不讲的那种老师。每逢大考开始前,他会尽量不和任何学生说话以避嫌疑。
卓阅习惯了他的风格,如今一大早被他嫌弃仪态不行,感觉与其说是不快,不如说是惊讶,之后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洗手间去照镜子——
果然啊,镜中的自己黑眼圈深重,脸颊浮肿,头发蓬乱,眼镜片上全是尘埃,甚至连上衣的扣子都扣错了,领结也没系好!
卓阅是在曾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的新生代表,向来都是优等生中的典范,把自己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现在她竟然疲倦到连自己的形象都忘记收拾了,都怪那个自称海盗的神经病!
之前管家叔叔说要给她用痊愈魔法,该不会也是在委婉地告诉她她仪态失范,但她没听懂潜台词?
卓阅此刻对雷蒙德的想法是又担心又讨厌。但接下来就是六门考试,她也没工夫再想雷蒙德。
不幸的是,卓阅走到医务室门口时,发现考前跑来请保健医师用痊愈魔法的学生排了很长的队,根本不可能轮到她。
其实这么大一所学校,会痊愈魔法的人当然是很多的,但校园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考前老师为学生使用辅助、痊愈类的魔法等同于作弊。
保健医师是唯一的例外,所以现在来找保健医师的学生都属于熟练地钻空子。
卓阅这样的优等生此前从没想过钻空子,毫无经验,也就难怪排不上队了。
学生之间互相在考前用魔法互助的事情也有,但卓阅的问题在于——
她没有关系那么好的同学。
这种种的不幸堆积起来,导致卓阅考得一塌糊涂,感觉去京泽交换的事情要泡汤了。
考完已是晚上八点,卓阅几乎是扶着墙出了教学楼,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自家的男仆——家里派了马车来接她。
虽说来得正是时候,但困顿的卓阅仍忍不住自我吐槽:
离谱吧?大学读成走读,一个朋友都没有,上学放学仆人全程接送,大概只有我父亲觉得这种事不离谱。
还好次日是休息日,卓阅补觉一直补到近中午才起来,醒来先是想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在客房,然后总算回想起了之前经历的那些事……
想到失败的期中考,想到烦人的卓胜,再想到生死未卜的雷蒙德,心情不由得更烦躁了。
再然后,她发现父亲不在家里,一问女仆,得知是出去应酬了。
卓阅打着呵欠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一切都被用魔法修复好了,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之后因为无事可干,也为了平复心情,她开始背书。
但背了两行,想到去不了京泽,又想到雷蒙德依然不知死活,感觉这书也背不下去了。
卓阅又想去打听一下雷蒙德的消息,但怕再被那些救援队员开玩笑,于是想了点拐弯抹角的主意——
她先是换了女仆的衣服,乔装打扮地骑着活扫帚飞向救援队的红风车,假装从风车下的告示牌前“路过”,其实是去看看上面有没有挂讣告。
答案是没有。
然后她又一直往前飞,飞过忙碌的码头与各色风车,一直飞到白色的远濑灯塔附近,在这里拐弯抹角地打听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比如抓住了闯入者,或者突然禁止任何人进入灯塔。
答案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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