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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畜生啊,畜生!”一大早,江正则又在那大骂。

“怎么啦,你又怎么啦?”楚绍熙提着壶茶在楼下边喝边问。

“什么叫我怎么啦,他妈妈的,那些个土匪他不敢头额,昨天晚上又把我们这剩下的钱偷走了。”江正则两手叉腰气愤的说。

“你没有好好藏起来?”林亦上前问。

“我放腰间压着睡的,这娘的真是见了鬼了,他妈妈的。”江正则边说边比划。

“诶,公子呢?”江正则没看见魏师沃,问了一句。

“公子现在应该被你吵醒了。”楚绍熙嘬了口茶说。

“去汇丰钱庄取点吧,我这也没多少移动产了。”林亦脱下鞋,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飞票。

“赶急的回去应该可以。”林亦吹了吹,去了去味。

“只能这样咯,回去我们俩一人给你拿四十两。”楚绍熙说。

“我回去一人补你们四百两,钱是我丢的,我负责。”江正则在账房那简单的写了两张欠条。

“不用,都是兄弟。”林亦接过欠条后就撕了个粉碎,楚绍熙也是。

“你们...你们比我穷啊,我做生意赚了些钱的,但你们这样,我太感动了。”江正则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兄弟,两个好兄弟相互看了一眼。

“先生,把纸笔给他,让他重新写,我们觉得刚刚的字不好看。”林亦跑到账房先生那去又要了份纸笔。

“写啊,不是赚了些钱吗,闷声发大财是吧,快写。”楚绍熙把研好的墨放到江正则面前。

'我就不该在这两个铁公鸡面前漏财,白煽情了。'江正则一边写一边在心里吐槽。

“你们在干嘛呢?我看看。”魏师沃这时刚好走下楼。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林亦与楚绍熙急忙去扶魏师沃下楼。

“我自己会走路。”魏师沃几步就下了楼。

“小二,先来四碗细粥和一叠凉菜,再加叠咸菜和小菜。”林亦吩咐道。

“好嘞,马上就来!~”小二拉长了嗓子道。

“现在是几时?”魏师沃在桌上齐了两下筷子。

“日出过半,公子。”林亦坐在魏师沃旁边笑道。

“那我们何时动身。”

“后日吧,明日公子不是还要去德林楼见樱宁姑娘吗?”林亦笑道。

“嗐,到时拿了扇子就走,我是有妇之夫。”魏师沃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一只银煌煌的银戒指与其无名指紧紧相套。

“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银箍吗,难道这是公子与夫人的信物?”楚绍熙在账房前说。

‘忘了,他们不知道这戒指的含义...’

“这个呢,在西方,戴在无名指上是代表忠贞和已有家事的意思。”魏师沃解释到。

“啊哈哈。”林亦三人相视一笑。

“公子莫要被那些个杂毛影响了,他们宣传的那套教义,在我们看来虚无缥缈,毫无意义。”林亦笑道。

“这方有洋人?”魏师沃很激动的说,因为这个世界是有火药的,如果有洋人,那就证明有火枪。

“啊?是有洋人在大江与东海沿海传教,公子这是?”林亦说。

魏师沃示意三人聚过来,然后他轻声说:“这洋人手里的火器得搞来一杆,那玩意放长远来说,真是可以大放异彩。”

“公子莫不是曾经被洋人骗了,洋人火器各方面都不如我华夏火铳,何有彩乎?”江正则说。

“反正搞一杆来嘛,我自有用处。”魏师沃邪魅一笑的说。

“那我们三人尽力为之...”林亦瞟了眼江正则说。

“那我先谢谢你们啦。”魏师沃起身作揖道。

“不敢不敢,公子这样我们是要折寿的!”林亦三人连忙还礼道。

吃过早饭,四人走在大街上,因为魏师沃想出去逛逛,两年都一直待在小地方的他也想看看稍微繁华些的城镇。

而江正则则是四处提防,生怕有人又把钱扒去了。

逛了好一圈,魏师沃什么也没买。

“这太丰算是这南方的大城吗?“魏师沃问。

“不算,只是有些繁华罢了,这南方要属那棠邑最繁荣,虽是鹊岸国国畿宣安还繁荣许多。”林亦对月。

‘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却有如此多的小摊小贩,难道这个世界的华夏已经开始资本主义萌芽了?得亏是以前初中的历史知识还记得些...’魏师沃看着街道内川流不息的人和商贩心想。

“魏兄?啊,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饭否?”王囷在魏师沃身后喊道。

魏师沃转过身去,须着眼睛才看清楚,“吃了,王兄饭否?”

“啊,我也吃了,正准备去万利赌坊嘞。”王囷作揖后指了指向西的路。“不知魏兄这是要去哪啊?”

“啊,我就随便转转,看着玩。“魏师沃还礼道。

“唉,要不与我去万利赌坊耍耍?我请客。”王囷笑道。

“这不好吧。”魏师沃推脱到。

“有什么不好的,走吧,魏兄昨日不是还送了我六幅字吗,去吧。”王囷请道。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魏师沃也不好推脱,林亦三人也不好推脱。

几人刚走上万利赌坊外边那桥上,赌坊盯梢的就看见了。

一进赌坊,里面那是热闹,卖糖的小贩和卖些小玩意的小贩来回游走推销,小二也忙着端茶送水。

七个人一起走向二楼,那赌坊老板娘听到盯梢的说有新人来也是出门来看看。

“你去给我盯住他们,最好打探一下是哪家的公子。”那赌坊老板娘叫来一个下人。

王囷把魏师沃一行人带到那二楼的一处赌间,那赌桌下是空的,看得见,一个长得微胖的男人给几人清了两桌空闲。

“您这边请。”赌桌的操手招呼着。

“先一人拿二百两的筹码来。”王囷对操手说。

“魏兄准备押那个?”王囷笑道。

“呀龙吧,我觉着龙不错,你看那青龙,多好看啊。”魏师沃笑着指了指那青龙。

“公子,我看压那白虎吧,十赌九骗,刚跳四,现在就该跳二啦。”林亦在一旁劝到。

那庄家只拿小罐这么摇了几下就放在桌上,“押了,押了啊。”

“公子,押多少?”江正则拿着押物问。

“全押上,押龙上。”魏师沃指着龙说。

“二跳四,四跳二,我看全押在白虎上。”江正则说。

“白虎?不好,全押龙。”魏师沃说。

“我也跟了。”王囷在旁边跟。

“还押四。”人群中有人说。

就这么,两边都把手头的押物押在了龙上,,周围也是聚满了来看戏的赌徒。

庄家一直吆喝着押注,但也没人再押。

“开啦,开——”操手见没人再押注也就不等了。

那瓷盖一开,众人都伸长了脑袋。

“两眼望青天,十二点开四,龙嘞——”庄家大声说到。

众人也是看到后都后悔了,有老的有少的。

“公子,您真高,嘿嘿嘿。”江正则嘿嘿笑着给魏师沃竖了个大拇哥。

那庄家抬起右手,把那骰罐举得老高,摇了好几下才放下。

“押,押——押押押。”操手喊道。

“押,统统押龙。”魏师沃拿了把蒲扇在那扇起风。

众人见状也是跟了龙尾,王囷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也跟了注。

“龙,押龙,快押,一条龙,跟龙尾巴飞升吧,兄弟。”人群中有人这样说到。

“跟上,跟上。”人群里顿时传开了。

“这一去,这不得出去几千两啊...”庄家擦了擦汗轻声问旁边的操手。

“你不打窝,哪来的鱼啊,开吧...”操手的汗也是如黄豆一样,大颗大颗的流。

“开——”庄家表情复杂的吼了声,这一开众人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火烧四关,十六点开四,龙啊——”操手这次喊得明显没有第一次那股劲儿了。

“龙哦,龙哦。”人群里押了的顿时欢作一团,而没押的还在懊恼。

“哟,这位爷,这今天手气这般好嘛,有没有兴趣与小妹玩上两把呀?”一妖娆的女人从身后撑在魏师沃肩上,用手抚摸魏师沃的胸口。

王囷在一旁一个劲的使眼色,林亦心领神会,“我家公子今日头玩,还不会,刚刚那也是侥幸罢了,还是不劳烦您亲自接待了。”

“对啊,我才第一次,还是算了吧,哈哈。”魏师沃也心领神会的说。

“我想公子一定不是第一次,我在这地界可没看见过你这般厉害的。”女人放开了魏师沃,转身坐到了魏师沃对面。

那女人掌起骰罐上下摇晃,左摇右晃,一把把罐子放在桌子上。

魏师沃与王囷一众人刚要起身走,但又被那个盯梢的按了下来。

“我看天还未半,二位爷就再玩两把吧,不论输赢,我都放行。”女人妩媚的说。

“押那个...”王囷贴过头来轻声问。

“押龙,正则,梭哈!”魏师沃直勾勾的瞪着那女人说。

“梭哈?”

“就是全押。”

“公德,我们也一样!”王囷也豁出去了,因为他觉得反正这次是要赔钱了。

“押了押了,我们也押。”身后有大胆的人也想来赌这场大运,因为若是连中三关,那可是要翻八倍的。

“没人押了吗?开吧,安六。”女人摇着把团扇对他身后的一个廋高的老男人说。

男人坐到女人旁边,先是掀开盖子瞄了一眼,里面是十四点。

“天牌双彩,二十四点开四,龙啊,天龙啊。”男人高喊到。

“天龙四!老天开眼!”人群里有人吼道。

现在这天龙四可是要多加两倍的,也就是十倍。

“还有一盘,老板娘你可要说话算话啊。”王囷把一大把筹码圈到自己怀里。

“我几时没有信用过,先别忙着开下盘呀。”女人站起身招呼来一个伙计“去,给我剥二斤荔枝给这些位爷。”

“我说等下换个押吧,押三份,等下可是要翻二十倍的。”王囷贴到魏师沃耳边说。

“我自有分寸。”魏师沃回到。

那伙计很快就端上两盘荔枝零,那荔枝倒是个儿大,皮儿也红润。

“我的呢?”老板娘瞪着那伙计。

“您也没...”

“让你去你就去,他妈的,办个事都不利索,去准备去呀,妈妈的。”站在魏师沃身后那个盯梢的踢了伙计一脚,然后骂道。

“啊哈,我这个弟弟有些粗鲁,没把二位公子吓到吧。”老板娘妩媚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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