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令的笔搁在砚台上许久。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尘光接下的计划,她不能多事。
这让她很不舒服。
“静婉,过来吃豆沙糕。”
低沉醇厚的嗓音突兀打破大殿中窒息的沉寂。
莫如令寻着声音望向上面。
李廷鹤懒懒掀开一半眼睑,平静无波的浅金眼瞳中露出几分慵懒和倦怠。
文物百官震惊于他说出这话。
可他开了口,即代表李玄辞说的话也可以不算数。
李越溪可以继续留在这。
换言之刚才的一番争论,李廷鹤站在李越溪这边。
李越溪微微蹙眉,深知李廷鹤的危险程度。
可一想到这种时候,连自己的亲皇兄也指责她,她心中更加不舒服。
叛逆心起,一向对李廷鹤多有防备的她也选择去李廷鹤那边。
她刚走两步,姜桓成不爽出声阻止。
“摄政王,继续让静婉公主留在这,似乎不太好吧?”
“只是在这吃点东西,有何不可?”
“……”
姜桓成清楚,再多争辩也无意义,遂止声。
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李廷鹤身边,文武百官心中有怨言,却无一人再敢出声。
就连李玄辞想要说话,思虑再三,也悻悻闭上嘴。
莫如令默默观望朝堂上的局势,许折花之前的表述在这一刻具象化。
在朝堂上敢跟李廷鹤呛两句的确实只有姜桓成,也确实只敢呛两句。
再多呛两句,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李越溪坐在李廷鹤身边,含着豆沙糕,瞧了瞧右边阖眼假寐的李廷鹤,又看了看左上方朝她使眼色的李玄辞。
“皇兄,你眼睛是抽了吗?要不要让太医瞧瞧?”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大气不敢喘。
李玄辞顾忌的看了眼李廷鹤,见他没有看过来,紧绷的心才松了些许,剜了李越溪一眼。
李越溪当没看到,继续吃豆沙糕。
她还是头一次觉得豆沙糕也可以这么好吃。
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拿出刚刚许折花塞给她的小纸条。
刚刚看他答题的时候,她就看到他的名字。
许折花,听起来好随意。
小小的纸条上写着几个行书,和他在试卷上答题所写的楷书完全不一样。
“你已经很勇敢了。”
李越溪恍然抬头,往下面埋头书写的少年望去,心头的烦闷似乎因为那道清隽笔挺的身影消散大半。
她小心收起字条,嘴里的豆沙糕似乎更多了几分甜。
对于莫如令来说,时间很快过去。
收上去的试卷,在现场和之前的做对比。
她留心自己的试卷,心一直吊在嗓子眼。
郎步平看了她的答卷,直接拿去给李廷鹤。
莫如令盯着他,头一次看他那张面瘫脸没有好感。
许折花只是跟她提了她的答题思路,至于如何编写,都是她临场发挥。
两人思维本来就不同,哪怕确定了答题思路和技巧,在叙写手法上也会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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