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祭的最后一天,只有孩子们依然兴致高涨,街上的人明显少了一部分。
简脖子上骑着波波,两侧腰间挂着亚尔丽和杜丽尔娜,他正以这幅‘武装’姿态逃避其他小孩子的追捕。
哪怕带着三个累赘,小孩子们还是没能追上他,最后,追捕游戏以坏蛋的成功逃脱告终。
他将恋恋不舍的三个累赘放下,“啊呀,我累了,你们自己玩吧。”
“哥哥,你骗人,明明还能跑那么快!”
“就是。”
哪怕他走到树下坐着的席拉旁边,孩子们还是没放过他,把他推倒在地,压得枯叶发出一连串的‘咔嚓’声后,小孩子们高呼着‘坏蛋被打倒了’扬长而去。
看着倒在她旁边的简,席拉掖了掖衣服,“带孩子辛苦了。”
“小孩子太有活力了,一刻不停地跑动,又在某一刻突然改变主意做些让人头疼的事。”
“你该高兴,收获祭只有三天。”
“确实,要是再少点只办一天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多放松两天了。”
“只办一天的话,我们昨天就参加完觉醒仪式了。”
“...”
“另外,我提醒你一下,教会学校的入学是在觉醒仪式后面。”
简坐起身捂住脑袋,“劳动日,收获祭,跟着就是觉醒仪式,还有入学,怎么这些事全都在挤一块。”
“考虑这些没用,你该考虑入学后一天花费多少精力学习。”
“还要考虑这个?!”
“我的建议是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所有时间,你觉得如何。”
“虽然有逼死人的嫌疑,不过,为了我的助理,我愿意尽力而为。”
看着席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简想了想问道,“那你呢?”
“我?我只是个小助理,能做什么。”
“不公平!...呃,好吧。”
就这么度过了平淡无奇的一天,简和席拉迎来了今年成年的孩子期待又恐慌的觉醒仪式。
当天早上,木木留在了福利院照看小孩子,伦贝雅带着简和席拉去往教会。
仪式举行的场所,是教会大教堂旁边名为‘觉醒圣所’的高大建筑,整个建筑只有一个房间,宽阔的空间内一片洁白,除了中央整齐竖立着的几排白色石柱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上午是贵族和官员们的孩子在这举行仪式,下午是平民家庭的孩子,因为隶属于教会,福利院的孩子们也被分到早上时段。
由于来的比较晚,已经有数个批次的人完成仪式后离开了,现在还剩三个人坐在石柱边举行仪式,身穿白衣的祭司在他们身旁注视,他们的父母则站在门口,一脸忐忑地等待。
伦贝雅对简和席拉交代道,“一会儿仪式开始,只要靠近那些石柱,你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魔力回路和周围无处不在的魔力粒子,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吸收,吸收的越多,魔力回路的扩张越大,未来你们的魔力素质也就会越好。”
“去吧,找个地方坐下来。”
石柱看起来都一样,没什么好找的,简就近选择了一个坐下,席拉也跟着在旁边的石柱前坐了下来,祭司看了眼两人的位置,在纸上记录下来。
石柱上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石头自身的纹理也看不出,简闭上眼睛,右手按在石柱上。
一开始什么也感受不到,简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是个普通人?
随着时间推移,简慢慢感觉的了异常,明明自己已经闭上了眼,但视野里的黑暗却在消失,四周的一切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这不是眼睛提供的的视野,而是灵魂所自有的视界。
简的灵魂脱离身体漂浮在石柱旁,令他疑惑的是周围没有席拉或者另外三个人的灵魂出现,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应该不是石柱的问题,是他自身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空气里漂浮着微小的光点,数量极其庞大,如同浸泡在光点的海洋里,它们在一呼一吸之间进入人的身体,又被人呼出去。
简触摸着这些小光点,从光点上能他感到一丝丝的温暖,这就是魔力吗?
在灵魂的视界里,简自己的身体呈现出灰暗的人形,里面铺满了叶络般白色的回路,周围的魔力粒子被吸引进去化作点点星光。
旁边的席拉也一样,只是她身体里白色的回路较为暗淡,那暗淡的回路释放的吸力也很微小,只有少量的魔力被吸收进去。
他四处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身上的魔力回路也是一样的暗淡,难以吸引光点。
在附近走动的人身上的白色回路较为明亮,是祭司,圣所门口处的几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的绿色回路稍稍显眼一些,但简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遮蔽了那人回路原本的样子,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些人的站位,应该是...院长?
没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简开始主动为自己的回路吸引魔力。
海量的光点飞速充盈进回路里,他的回路开始一段一段间隔着亮起光辉,好似在身体上画出一条条虚线。
亮起的白色回路逐渐饱满,他的灵魂视界开始出现模糊,像是在和另一个视界重叠,这种扭曲的折叠感促使他想从身体里揪出什么。
很快,一个红色的灵魂被他揪出身体,一红一白两个灵魂就这么对视着,简感觉很奇怪,我在看‘我’看我。
因为还在维持吸引魔力,从那个红色的灵魂出现后,他回路里原本暗淡着的那部分也开始吸收魔力发起红光,最后,原本白色的回路整体开始亮起金绿色光辉,两个灵魂同时自言自语,“怪不得以前身体总是会有莫名的撕裂感和痛楚,原来我的灵魂是被分开的。”
两只手同时摸了摸胸口那片树叶的位置,在简意识到两个灵魂其实是一个灵魂后,红、白两色像两团泥巴一样和在一起开始搅动。
“诶咦?”
门口的伦贝雅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到简的灵魂在猛然间厚实起来,魔力素质也随之翻了个倍,但他却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两团‘泥巴’逐渐融合成人形,混合的颜色也变成了金绿色,简的灵魂慢慢睁开眼,他的觉醒仪式结束了。
他本想就这么醒来,但注意到旁边还在不断尝试的席拉后,他挥了挥手,将周围的光点不断向她赶过去,比起她慢慢的吸引,这样总归还是为她带来了不少的变化...
简渐渐从仪式中醒过来,他的右手仍旧按在石柱上,左手抚摸着胸口,旁边的席拉也睁开了眼,脸上有了明显的喜色。
因为灵魂刚刚融合,身躯的控制还有些不协调,他摇晃着站起身,往回走时也有些摇摆,席拉被吓了一跳,靠过来搀住他。
“我说我不会走路了你信吗?”
席拉冷着脸撒开手,看着他踉跄走了几步即将摔倒的样子又赶忙扶住,“不会走就不会走吧,大不了再学。”
“虽然这理由很蠢,但是是真的。”
“什么情况?”
“很难说明白,你可以理解为现在的我才是完整的我。”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另外三个人早已离开,如果简没看错的话他们最后的仪式结果应该不是什么好结果。
白衣祭司走了过来,“仪式结束了,请你们尝试释放魔力。”
想象着从手掌的回路里释放那些光点,简的手上很快就冒出明亮的金绿色魔力,席拉的是稍显暗淡的白色魔力。
之后,祭司又给两人测试了持续释放时间和释放总量。
圣所后面的花园,阿列航德罗的眼神很精彩,他放下手里的笔,嘴里自言自语,“这个学生好像比我想的还要了不得,这凭空出现魔力量和魔力素质是?”
简的适应能力很强,回福利院的路上他就重新习惯了走路。
在意识到这点后,席拉果断地松开了搀住他的手,冷笑着看他继续装做踉跄的样子,最后还是伦贝雅拧着简的耳朵转了一圈,他才肯老老实实的走路。
“那两张纸上是什么?”简捂着耳朵很好奇伦贝雅手里拿着的记录纸,席拉也点点头表示想看。
“这个是准备写入你们档案的仪式记录表,一份在我这,一份在教会那,想看的话等下午填档案的时候再看吧。”
“档案?”
“没有你们的个人档案,教会学校可是进不去的。”
福利院里,木木看着简通红的耳朵,很担心地问他,“耳朵怎么这么红,仪式出问题了吗?”
“没事,出了点小问题,多亏有院长在,现在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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