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灼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拾了根干柴,使用灵力凝结出一个小小的火球,点燃干柴,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
陶灼穿过竹林,瞧见沈鹤今在木屋外煎药。
他坐在木凳上,手拿着蒲扇给炉子煽火,一股浓郁的药味从药罐子中飘散出来。
陶灼快步走过去,将火把往土里一插,问道:“你吃饭了吗?”
沈鹤今盯着炉子里的火,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淡淡道:“吃了。”
“吃的什么?”
“青菜粥。”
“那再吃顿夜宵吧。”
陶灼径自进了木屋,木屋的后门外有一个简易的厨房,他取了案板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然后将肉冷水下锅,用灵力生火,再加入姜片和酒煮开,焯水。
陶灼动作熟练地煸炒着锅里的肉,他想不起来上一次做红烧肉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还在村里的时候?
香喷喷的肉味飘了出来,沈鹤今深吸一口气闻了闻,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青菜粥哪有香喷喷的肉好吃啊。而且他都没吃饱。
陶灼瞥见旁边的米缸,准备再蒸几碗饭。
打开米缸一看,米少得可怜,堪堪见底。
陶灼默了一会将米粒全部捞起来,扔了个大火球进灶里,水一下就蒸干,米也蒸熟了。
他将肉和饭放在桌上,连同桌子一起搬了出去,最后又回头搬了个板凳。
“吃饭了。”
沈鹤今放下蒲扇,挪着凳子坐了过去。
“我可以吃了吗?”
陶灼把筷子递给他,笑了笑,“当然可以。”
“谢谢。”
沈鹤今慢腾腾地咀嚼着饭菜,两腮鼓动,眼睫轻轻扇动,看起来很乖。
陶灼不是很饿,但也跟着吃了一点。
吃完饭,陶灼自觉洗了碗,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搬了回去。
他坐在沈鹤今旁边,看着这人慢吞吞地喝药,吹凉后眯着眼睛,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
陶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取了帕子擦了擦沈鹤今嘴角的药渍:“鹤今,有谁在欺负你吗?”
沈鹤今神色有片刻的黯然,很快他摇着头笑了笑,“没有的。”
“怎么没有?你也算是外门弟子,怎么会住这么破的房子?你身上的灵石也没有了吗?连辟谷丹都买不起了吗?”
陶灼眉宇闪过不快,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那群落井下石的人,还是在笑世事无常,亦或者在笑他自己。
“陶灼,真没有人为难我。”微弱的月光中,沈鹤今浅灰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他抬手拂过一阵风,将那不远处的火把熄灭。
“只是滋补灵根的药材太过昂贵,我的灵石都花光了而已。其它的东西也全都被我卖掉,全拿来换药材了。”
“至于为什么不住洞府。因为这里安静,适合养伤。”
沈鹤今很是平淡地陈述事实,对自己如今的困境未曾透露半分的埋怨和不安。
陶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样的处境,都是这般坦然,安于现状,好像很容易知足一般。
从前是,现在是。
落魄的时候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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