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知道,瘦子是个手黑心黑的人,瘦只是他的伪装,一身腱子肉才是底牌。
说他是一个疯子也不为过。
爱尔兰社区的人们几乎都很怕他,就连他可怜的妻子和孩子也不能幸免,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在乎的人一样。
就是凭借这种六亲不认的狠劲儿,瘦子在社区里和人中间,“威望”颇高。
除了其他车间的轰鸣声,整个辊轧车间仿佛安静下来。
瘦子很享受这个过程,他走起路来的样子很轻松。
从他以往的胜迹来看,他只要缓缓的逼近对方,用自己疯子般的眼神死死盯住对方,就可以取胜。
此刻,他正仰头用鼻孔和嘴巴看着亚瑟。
“你要干什么!”斯托克的话已经不管用,转而对喊道“亚瑟,快离开!”
不知不觉间,斯托克经理已经被人群隔离出去。不过这群爱尔兰怒火的发泄口已经找到,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一股不可描述的恶臭从瘦子呼出的气体中袭来,简直比堆肥还难闻,亚瑟就要忍不住了。
几次呼吸之后,对方给了亚瑟机会。
瘦子见自己的威慑好像不起作用,发现周围人都盯着自己看,他不得不采取更激进的措施。
他抬起老树根一样的右手,用力推了一下亚瑟,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下一秒,瘦子的脖子就被亚瑟的右手钳住,再用力往后一摁,伴随着一声闷响,地上煤灰被吹散开,瘦子白眼一翻,陷入了昏迷之中。
转折来得太快,以至于有人认为那是魔法。
几个壮着胆的爱尔兰人向亚瑟慢吞吞地靠拢过来,还没等到亚瑟完全起身,他们又退回去了,退得更远一些,差点绊倒后面的人。
场面很快和谐下来,那些梗着脖子红着脸的人,忽然觉得辊轧车间也不是太热,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凉快。
“斯托克,凶手在哪?”本地区的治安官终于赶来,他们总是出现得很及时。
斯托克没有回答,而是一脸疑惑地望向亚瑟。
不过人群已经劈开一条道,治安官径直走向煤堆上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德国人。
“是他?”治安官猫下腰,看了一眼不吱声的德国人,起身又问,“有证人吗?”
这一次斯托克听见了。“他的工友都是。”他用手指着当中的几个人。
不过治安官发现那些被指的爱尔兰人都低着头。
“还有人在睡觉?”
还别说,瘦子的姿势真的很像熟睡的人,很安详。
“你,还有你,把他抬走。其他人先回到岗位上工作。”工人们变得听话起来,没有任何嘈杂声,斯托克终于松了一口气。
“斯托克先生,是你报的案吧?怎么让他们都走了?”
“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两人有私仇?那确实很合理。”看对方娴熟地接过钱的动作,亚瑟有理由相信本地的司法系统效率很高。
斯托克凭借多年的经验以及和治安官良好的交情,外加10美元的辛苦费,最后再借助“惠特尼”家族的名声,一件极为简单的仇杀事件被立案。
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法庭和本地绅士们组成的陪审团。
至于刚才亚瑟教训工人的事情,那完全是监督员的本职工作,就算闹到上诉法院,他也是无辜的。
待到一切恢复平静,斯托克才把亚瑟领到工厂办公室。
他的眼里一扫过去那种轻视底层人的目光,转而欣慰地对亚瑟说,“孩子,你很好!刚才我的的许诺仍旧作数。虽然工资是惠特尼先生给的,但是我有权任免厂里任何人。”
“斯托克先生,我......对了,这里有我父亲的一封信。他让我必须当面给您。”
他掏出了那封盖有封蜡的信,甚至都不曾疑惑,威廉为何要做这样的保密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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