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呀,小三十三,我就不多送你啦,你一定要记好我告诉你的那些规矩,也千万千万不要走出三十里,只要是在本观所辖范围,任你去就是了,到处都有人接应你。”
“接应?”徐寅猜测着这两个字的意思,没多问,只是一拱手,“小玉,有缘再会了,你多保重。”
他正欲离开。
阮玉微微咬牙,忽然开口,“小三十三,你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和我也不同,但这样不好,容易送命。
“当你认为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加害于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问题的人是你呢?”
徐寅脚步顿了一下,但没回头。
继续朝远方银装素裹的雪色走去,留下两行脚印。
他不知道阮玉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但他也慢慢看开了。
这世界,很危险,处处都透露着超乎他认知的凶恶之处,但这些和他无关,能不深挖的就不深挖。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开挂人而已。
主打一个四处薅羊毛,片叶不沾身。
能给他刷禁忌点的,都是好东西,直接上……打不过的,都是坏东西,赶紧跑。
踏踏踏。
随着徐寅脚步渐远。
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阮玉,停止了颤抖,生动的表情变得僵硬呆板,直直站在原地。
一身浅粉色的碎花裙,就如腊月里欺霜赛雪的一点红梅,明艳照人。
玉色的肌肤,玲珑剔透,几近透明。
她缓缓抬手,抚向正一点点隆起的腹部,像个母亲般语气轻柔的低语着:“很快就会再见的,很快的,别急。”
在这样的安抚声中,她的小腹恢复平坦,而她渐渐转冷的眸子,忽然呆滞了一下,然后变得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张。
左右环顾,搓着小手,哈出白气。
嘶!好冷!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她打着寒颤,匆匆跑回香火俨然的土地庙中。
未过多久。
徐寅留下的那两行脚印,就像是绽开而又缓慢愈合的伤口,在苍白的雪景中,一点点消去,很快不见踪影。
……
茫茫雪色,一成不变的山林景色缓慢后掠。
徐寅的道袍,沾着雪点。
他极目远眺,估算着距离,寻找可能有人烟的地方。
“本来想着按照那些香客信徒留下的痕迹走,但刚出土地庙时,还有些人走过的痕迹,到这儿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青鸿山附近,真的有人烟吗?弘目观过去的香客信徒,到底是从哪来的?”徐寅越想,越觉得心中寒凉,比腊月的雪风还冷。
梦里真的卷土重来,就已让他心中紧迫感十足,没想到周边也怪事频频,不得安宁。
当他隐约看到视线尽头,有一处炊烟飘起时。
忽然。
他的灵神细流有所触动,心神随之一紧。
在激发地观的瞬间,整个视角内尽皆被一片狰狞的血红所填满,光怪陆离的画面,亦真亦假的扑面而来!
前方,一根根足有水桶粗的触手,数以百计,从大地中长出来。
就像是一条条狰狞巨蟒,其上长满人眼吸盘,在疯狂的撕扯着一具肉山般的庞然巨物。
猩红的鲜血,似暴雨,如泼墨,狂洒而下!
徐寅皱眉,退出地观,前方雪色怡然,风平浪静。
他看看天色。
是白天没错啊!怎么这些禁忌邪物在白日里也这般肆无忌惮的?
也罢,既然禁忌点主动送上门来,他也不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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