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国庇护人造人的消息暴露出去,那么我们在外交上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克罗兰解释道。
“所以皇帝陛下就只是让你监视?就为了在外交挣纷中取得主动权?”在得知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这一消息之后,巴勒夫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是不信的,皇帝陛下不可能只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这样做,奥维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吧。”
“最初,首都的指令只有对孤儿院的监视,但在七年前,首都的命令变成了只对这个孩子保持监视,之后就没变过了。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克罗兰很快就向巴勒夫人说出了这个监视任务的细节。
“巴勒夫人…你们说的变化,是这个吗?”奥维开口了,他缓缓的摊开了手掌,G从他的掌心里渗了出来。
“这是什么?”克罗兰惊讶的说道,同时,他拉着自己的母亲向后退开两步,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巴勒夫人却抓住了克罗兰的手,缓缓说道:“我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我心里有数。”
母亲坚定的眼神让克罗兰动摇了,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手,看着巴勒夫人走到奥维前面。
“孩子,好好听我说。”巴勒夫人弯下腰,一只手把奥维张开的掌心合了起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奥维的头。“你是人造人,天生就和其他生灵不一样,是人类试图违背自然规律的产物。你手上的那一团魔法生物大概也是一样的东西,因为你是人造的畸形生灵,世人不会去了解你的过往,只会把你定性为邪恶实验的产物并想方设法把你毁灭。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暴露这个魔法生物的存在和你是人造人的事实。”
“嗯,我知道了。”奥维从巴勒夫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他知道,听巴勒夫人的总没错。
“记住就好。孩子,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所以我们已经不能为他们的死去做些什么了,但我们至少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助。”巴勒夫人从怀中拿出一枚戒指,塞到奥维的手中。“这是一枚传讯戒指,如果你在首都那边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奥维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回想起在孤儿院的过往和巴勒夫人为大家所做的一切,他抬起头,看向巴勒夫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从嘴里吐出的只有两个字。
“谢谢。”
……
马车里的奥维回想着巴勒夫人对自己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人造人是什么?寄生在自己身上的G又是什么?奥维对自己的本质感到迷茫,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同时,对未知的恐惧也盘踞在他的心里,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早就成为了某种非人的怪物。奥维思考了许久,有了一个想法:也许G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思考出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的奥维很快就结束了内心的纠结,向G提问了。
“你居然是人造人?”被奥维提问的G惊讶的说道。“没理由啊,你的身体不像人造人那样成长快而又寿命短暂,完全是一副健康的青少年应有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G,人造人,到底是什么?”克罗兰从首都那边得知的事实和G的讲述产生的偏差让奥维陷入了疑惑,他不由得再次向G确认,人造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消耗品。”沉默了一会儿,G的声音在奥维的脑海中响起。“人造人是利用生物技术,以人类为基础制造出来的消耗品。你应该知道,人类从出生到长大成材,至少需要十八年,但,一些贪婪的人类对这漫长的成长时间并不满意,于是,他们就研究出了制造人造人的办法。人造人从出生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只需要半年的时间,但以此为代价,他们的寿命也只有短暂的十年。哪怕是一些特殊的人造人,他们的寿命也不会超过20年。你的成长周期和正常人完全没有区别,怎么可能是人造人?还是说,制造你的人突然大发善心,要给你一段完整的人生?”
“G,我再问你,为什么人造人会遭人厌恶?”奥维又开口了,巴勒夫人对人造人为什么会遭人厌恶的原因并没有解释的那么透彻,奥维并不是没有见过有生理缺陷的人,但他们都能在周围人的包容和善意下生活,人造人听上去也像是有缺陷的人类,为什么不可以?
“唉,我也不知道。”G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不知道?”奥维有些意外,为什么它会不知道?明明它能认出那根法杖。
“在我原先的世界里,人们只是对人造人抱有一定的排斥,那些已经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只要没有什么危害,一般人们会容忍他们的存在。但这里明显不一样,就像是过去的人造人造成了什么巨大的危害,所以才不被人类容许存在......”
“等一下,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奥维从G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G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再加上克罗兰说过,本来他的任务是监视所有孤儿院里的孩子,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任务中途变成了监视奥维。在那个时间段里,奥维唯一能想到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疑变化,就只有G了。也许,G能告诉自己什么。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G的回答令奥维感到失望。他又一次提问,希望G能讲出什么线索。
“我能感觉到你想知道的关键记忆就在我的脑海中,但我没有办法去回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我和这一份记忆中间。”
奥维对此感到失望,他感觉,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起因就深藏在G的记忆之中,可G却不能去回忆。除了得知自己是人造人以及G是来自另一个的世界的生物这两条信息之外,奥维一无所获,他就好像回到了孤儿院被毁灭的那个夜晚,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薇尔给自己找的住处里,被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包裹着。
叩叩叩
突然,都兰卡罗敲了敲车厢,马车夫感受到背后的震动,用鞭子对着拉车的两匹马儿猛地一抽,马儿们嘶鸣一声,便开始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开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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