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之志?”在闵泯面前,李春平倒是不用装的那么辛苦,他语带讥讽的道:“这个所谓的圣上,坐在龙椅之上毫无作为,却要其他人为他送命,这个就是闵兄口中的报国之志?”
闵泯:“可苏大人...”
李春平打断闵泯的话,说道:“闵兄,我李春平并非是心冷之人,只是这当今圣上所做之事令人心寒而已。”
闵泯:“可圣上也有难处,大昌一统九州后,便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到今日之圣上,已有二百余年,其中龙盘虎踞,圣上举步维艰,你要圣上有何作为?”
雪已经停了,可屋内炉火正盛。
“禁武令颁布,回收天下铁器以归国有,李公子可知其中奥妙?”
“门阀私养死士,与江湖势力内通外结,掏空大昌国库,李公子心中可明白?”
“督武府建立,苏大人临危受命,主禁武令一事引起的动乱与冤情,面对尸骨血海一般的卷宗,却是在到任不过一年就被刺杀死于府中,其中险象,李公子可曾想到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公子要说圣上毫无作为。”
“我父亲进宫面圣了,这是他不止一次的请求出任督武大人,如果李公子不愿做那朝堂中人,也惟愿李公子能做一游侠,看得到大昌的山河清明,朗朗乾坤。”
闵泯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李春平却是想起了在断天山的一段时光。
那是自己在与苏盈盈玩一个猜字游戏,苏护负责出题,各种大小不一的物件凑成了一个字,李春平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什么字。
正在自己焦头烂额之时,苏护的声音传来。
“有时候,要退一步,才能看得清楚。”
只见,那个字是昌。
李春平回过神来,闵泯仍然坐在对面,想起他的一番话,李春平诚恳的作了一揖,说道。
“闵兄今日所言,李某受教了。”
见闵泯神情好了许多,李春平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的话。
“闵兄,敢问苏姑娘现在...”语气哽咽,李春平本以为自己能装作无事一般的说出,可话到嘴边之时,才觉开口实在是难,眼眶已经红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敢问苏姑娘是否还在世?”
李春平此问,将闵泯带进去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得知苏护遇害之后,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苏盈盈。
他不记得被风呛进去了多少口,在路上又摔了多少次,他只想快点赶到苏府,可苏府已是人去楼空。
在那之后,他便开始多方打听,结论当然是查无此人,连尸体都没有。
因禁武令一事引起的冤屈不会停止,百姓仍然如同草芥,督武大人一职却依然空缺。
闵泯说道:“李公子,如果苏盈盈死了,你会怎么办?还在世你又当如何?”
见李春平没有答话,闵泯再次说道:“我与苏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与苏家也算的上世交,我对盈盈,并不会比李公子少多少挂念。”
“个人生死不足为惜。”闵泯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李公子既无心朝堂,倒也无妨,唯愿李公子在看到大昌的山河清明时,能想起一些故人。”
李春平闻言,心如万钧重,而冤屈不停,官府不应,江湖不应之时,一个化名为兰花先生的人,很快就聚散流沙,一个名曰兰花的势力,迅速崛起,如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百姓若有冤屈,官府不应,江湖不应,唯有兰花应之。
1.
一个发了疯的老妪拼命的将自己的手扣着墙,她想打开这堵墙,这堵墙里面关着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自己的女儿。
可却被这里的县令羁押在了这里,还说没有交税就拿女儿来抵债。
老妪全家不过两亩田地,却要三亩的税,老妪哪里交的出来?
她手都扣出了血,指甲已经扣烂,露出森森白骨,她依然不放弃,她觉着只要自己用手指抠出这堵墙,她就一定能救她的女儿。
有人来了,县令快步走了过来,他差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架起她,老妪感到了两个结实的臂膀,把她架了起来,扔在了路边。
老妪的头被跌破了,她哭吼着:“你还我女儿!”
本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县令闻言,却露出了比强盗还要狰狞的面孔:“你要女儿?那我还要我税呢!”
随即差人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木棒一下下打着老妪,老妪的哭喊声也渐渐停止,直到没了呼吸,他活活把人打死后,脸上一丁点的后悔之意都没有,他甚至觉着这是理所应当。
见状后,他说:“把她扔出去!把她扔出去!”
她像一个没人要的垃圾一般被两个衙役丢了出去。
县令家里的墙上,透出老妪的血,像是索命的鬼,可这世上没有鬼,若是有了鬼,那就没有坏人了。
等老妪的老伴从外面借钱回来时,刚好看见自己的老婆被人丢了出来,浑身是血。
“畜生!一群畜生!”
他骂道:“一群畜生啊!”
他骂完便哭,天是青色的,可比阴沉还要可怕。
这老翁心里打定了注意,他决定去找一个人,他就是兰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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