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巨响中,日月山震颤不已,巨石崩裂,尘土飞扬,仿佛连天地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共工以一身撼天动地的力量,直接将其撞得崩塌瓦解,碎石滚落,烟尘蔽日。
随着日月山的轰塌,半边苍穹仿佛失去了依托,缓缓倾斜,最终不堪重负,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隙,露出了其下狰狞的石骨与幽邃的空洞,宛如混沌初开时的景象,令人心悸。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万物皆惊。
紧接着,天际间风云变幻,十个太阳似乎也收到了影响,原本宁静的天河仿佛被激怒的巨龙,挣脱了千年的束缚,狂啸着自那裂口倾泻而下,化作无尽的洪水,肆虐于大地之上。洪水奔腾,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吞噬了山川,淹没了村落,将昔日的繁华与宁静冲刷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荒芜与绝望。
共工死去,不知是死在了这浩劫之下,还是乐极生悲羞愤气死……
颛顼从日月山中奔袭而出,凝重地看着天边的一个大窟窿,最终下令让重托着天用力往上举,让黎压着地使劲往下按,在颛顼的智慧与勇气引领下,重与黎各司其职,一者托天,一者镇地,勉强帮天地找回了平衡。
但这天穹上依然存在一个大窟窿,五州大地仿佛被撕裂的画卷,支离破碎。苍穹之上,不复完整,无法广覆万物;大地之下,亦失其固,难以承载生灵之重。烈焰熊熊,火舌肆虐,连绵不绝,吞噬着一切生机;洪水滔滔,浩渺无垠,奔腾不息,淹没了无数家园。猛兽横行,以无辜之民为食,鸷鸟翱翔,攫取老弱以充饥,世间一片混沌与哀鸿。
在大荒之西,无垠的栗色原野铺展至天际,宛如一幅浩瀚的画卷,静待着风的笔触。就在这片辽阔与宁静交织的边缘,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威严的男子,自远方的地平线缓缓步入这幅景致之中,他,正是帝俊。
小道旁,一株古木下,一位女子静立,她的目光穿透了晨雾与微风,直直地锁定了那渐渐靠近的身影。见帝俊行来,她轻轻蹙起了秀眉,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不解也有淡淡的怒意,最终化作一句干脆利落的话语,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为什么不出手?”
“呵,“帝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带几分玩味地道:“我为什么要出手?”
那女子闻言,秀眉紧蹙,不满之情溢于双眸,强压着心中的愤意,说道:“既如此,那你现在找我又是做什么?”
“找你出手。”帝俊一点也不害臊,淡淡说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共工会把天撞塌,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自己不阻止反倒要等天塌了以后来找我”女子的话语中,积压已久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她的质问,字字句句,如同锋利之剑,直指帝俊。
“呵呵,女娲,既然我这么有能力,还需要你们干什么?十二辰体只需要我一个就够了吧。”帝俊闻言毫不犹豫嘲笑道。
“你……你不要强词夺理!这两个根本就不相等!你明明就有能力阻止共工的!”女娲瞪大双眼,胸口不断起伏,怒声呵斥道。
“做得到又怎样?”帝俊闻言自嘲一笑,说道。
女娲眉头紧蹙,双手微微颤抖,说道:“怎么样?什么叫怎么样!你如果出手了天会塌?天下百姓会这么疾苦?这些你明明可以改变,你难道觉得没有意义?还是你想要把十一辰体全部弄死!最后你一人独占鳌头!”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帝俊站在女娲面前,沉默良久,最后苦涩地憋出了几个字:“这是宿命……属于我们时间一脉的宿命……”
“宿命……?”女娲本欲反驳几句,可看见面前英雄无双的天帝展露出从未有过的苦涩表情,不禁怔了怔,随即轻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就是不能这么做……”帝俊收回苦涩的表情,他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却又被一层无形的迷雾轻轻笼罩,让人无法窥见其内心真正的波澜。
“难道……是时间老祖想要这么做?”一个荒唐至极的理由从女娲的脑子油然而生,但立即便被他否决掉了,毕竟让共工破了天为何又要让自己补上呢,真是奇怪……
“我该怎么做,你知道的,那是可以影响现实的幻境,实体不可触但是环境却可以侵袭改变现实。”女娲深吸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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