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亦沄端坐在乾清宫暖阁之中,那张俊美的面庞此刻却阴霾密布,宛如乌云压顶,一丝笑意也寻不见。
窗外,狂风恰似那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呼啸,将宫殿檐角的风铃吹得如惊弓之鸟般哀鸣不止,仿佛在幽幽倾诉着这世间的无常变幻。
自其登基以来,国事每况愈下,愈发艰难。他夙夜匪懈,未曾有过半分懈怠,然天灾恰似那恶魔张狂肆虐,人祸犹如毒蔓肆意蔓延。
鞑子破关而入,流民四处而起,局势之险恶,犹如深渊在前。阴沉如墨的天空仿若一块硕大无朋且沉重无比的铅板,压得人几近窒息。
身为天子,虽手握至高无上之权柄,然而所承担的责任更是重若千钧。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朱亦沄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与自责,登基未及八载,却已两次遭受天谴,实不知路在何方。
朱亦沄听着王承恩的奏报,心情愈发烦闷不堪,眉头紧蹙,可那双目却依旧沉静如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乱如麻。
直至听闻李夫人之事,他如触了电般猛然站起,衣袂翻飞。暖阁内的烛光在他起身的瞬间如受了惊吓的孩童般剧烈摇曳不定,似乎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扰。
向来谨遵礼法、严守规矩的他此番举动,让王承恩心中一惊,犹如巨石投湖。
唯有田贵妃,能让这位大明天子如此失了常态,足见其圣宠之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摆驾,去承乾宫。”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朱亦沄在侍卫与太监的簇拥下,脚步匆匆,衣摆随风而动,朝着承乾宫疾行而去。
宫中的石板路在黯淡的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微光,宛如一条蜿蜒潜伏的寒蛇。
朱亦沄站在内房门口,远远地望着,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宠爱,目光牢牢锁定了田子伊。房内烛光柔和,将她的身影映照得如梦似幻,宛如仙子谪落凡尘。
她姿态优雅地盈盈施了一个万福礼,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儿差错,恰似那风中摇曳的娇花,柔美动人。
朱亦沄疾步走上前,轻轻地扶起她,双手犹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朱亦沄凝视着田子伊,目光中饱含深情与愧疚,温声道:“朕好些日子未来,爱妃可曾心有埋怨,怪朕疏忽冷落?”
田子伊忙不迭地回道,声音婉转如黄鹂:“陛下身负国家之重担,犹如那擎天的巨柱,臣妾岂敢有半分怪罪。
臣妾深知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日夜操劳,心忧天下,实是分身乏术。臣妾在这宫中,每日焚香祷告,只愿上苍护佑陛下,诸事顺遂。”
朱亦沄长叹一声,语调沉重似钟鸣:“国事艰难啊,朕常常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却苦无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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