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令人啼笑皆非,世间广袤无垠,真乃无奇不有。
宫中竟有三位皇后之多。
当下朱亦沄的皇后乃周氏。
朱亦沄兄长的皇后为张氏(皇嫂)。
朱亦沄父亲的皇后系孙氏(皇太后)。
朱亦沄祖父的妃子是刘氏(太皇太妃)。
水浅多鱼鳖,处处皆主母。
周氏虽为后宫之主,却也需向这些长辈示以敬意。
“皇后,慈烺已至垂髫之年,可有相中的老师?”
张皇后的话音于耳畔响起。
周皇后徐徐道:
“当下尚无寻觅先生的念想。”
“那是你思量过少了,莫论那些祖宗,皇上七岁便于宫中进学了。待回头哀家为你引荐引荐,大臣们定是乐意的,太子日后登基之时,先生皆为帝师,入阁拜相,谁人不愿啊。”
张皇后牵起她的手,嘘寒问暖。
却见周皇后转头。
“皇嫂。”
“嗯?”
“我自能寻得。”
周皇后瞥了她一眼,将她拉着的手推开,转身朝刘太妃处走去。
张皇后低声唤她。
“妹妹,皇嫂不过随口一说,你莫要介怀。”
“下次莫要再说,我不喜听。”
望着周皇后的背影,张皇后蹙了蹙眉。
方才推开她离开的瞬间,她于其眼中,窥得一股彻骨的寒意。
与其平素贤良淑德之态,极不相符。
摇了摇头,虽说她张氏乃过气的皇后,却也并非定要讨好于她。
先前选妃时得罪过她,致使她记恨至今?可最终不还是选了她,此事早应说开了啊。
先前未曾知会于她,她亦不知晓啊。
罢了,权当她今日心绪不佳。张皇后无奈思忖着,她仍欲与周皇后交好。
孙太后瞧着面前的张皇后与周皇后,眼中掠过一丝玩味。
“小张啊,你此举倒是有些突兀,怎就突然关切起太子之事了,人选可都定好了?”
张皇后道:“母后说笑了,此事乃我一人胡思乱想罢了,见慈烺年岁渐长,便趁着与周弟妹相聚之日,向她提及,或许弟妹尚未想好。”
“哈哈,张后既对此事上心,哀家自是赞同的,不过……。”孙太后凑至她耳畔,指向周皇后。
“小张你平素那般聪慧,此等话语不应由你来讲,你说与刘太妃,让她转告小周不就妥当了。”
张皇嫂眼眸一亮:“母后还是老成谋国,哎,是我自己着相了。”
周皇后行至刘太妃身旁,拉起家常。
刘太妃言道:
“国事维艰,苦了皇上,你平素需多体谅些,助皇上将后宫打理妥当,莫要给皇上增添压力了。”
周皇后埋怨道:“娘娘,妾身知晓,平日亦织布缝衣,能省则省。
只是皇上许久未临后宫了,恐皇上劳累过度。头发都白了许多,还望娘娘帮妾身劝劝他,若真将龙体累出个好歹,后宫这一众孤儿寡母可如何是好啊。”
刘太妃亦忧心起来,想到此前数年驾崩了三位皇帝。倘若现今的皇帝再有个闪失,这日子当真没法过了,一年到头尽给皇上上谥号算了。
今日这也算个良辰吉日,令宫中热闹一番,也好让皇上松快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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