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崩溃不是嚎啕大哭,不是泪流满面,不是歇斯底里,不是地覆天翻,真正的崩溃是无声的是沉默的,是夹杂着绝望与心碎的呐喊,却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的。刚刚还安静的睁着大眼睛打量世界的孩童,这时候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睡梦中的女人被惊醒,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晕眩感又充盈了头脑。看着孩子白净的脸庞,女人心底更冷了些。回忆又铺天盖地,起初女人毕业后去酒厂上班,朝九晚五正式工作,凭借女人的学识和文凭,在厂子里原本是个管事的。认识的男人是邻村介绍的,女人那时候28岁了,是长辈们口诛笔伐的大龄剩女,可能微薄的感动总是容易左右人们的情绪。婚姻是这么开始的,那时候的男人还挺知道照顾人的,会体恤老人会照顾女人,那时候女人并不知道男人是离异的,前妻给他留了个儿子,男人瞒着瞒着,在日常照顾着女人的举动中慢慢感化了女人的心。当女人知道男人离异带着儿子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接受了男人的存在。那时候男人会给女人擦自行车,会给女人买吃的喝的,会在方方面面照顾到女人的生活起居,会给女人的家人表达善意,是那种大方的不图回报的好。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时间会流逝,日月会更替,星辰大海都会改变,更何况是人呢?孩童不喜,又开始哭闹了,像个小猫一样,平等的无视任何人,吃饱了就睡,饿了尿了拉了不开心了就咧起嘴来嗷嗷的哭,高兴不高兴都向着全世界大叫,有些事不可思议,但是又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生命是美妙的又是很神奇的事情。
思绪飘远的女人被婴孩的喊声折回,身体不舒服,想睡觉。医护人员又折了回来,讲述孩子出生证明和检查结果,“孩子检查不到心跳脉搏和生命体征”但是又转头看向在哭喊的小娃娃,又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医务人员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毕竟这件事有些太令人震惊,小护士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医生是不是开错了报告,也没怀疑过孩童可能真的不正常。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躺在病护床上面的女人不可思议的看像小护士,好像在辨别她嘴里话的意思。顿觉尴尬的小护士连忙说“抱歉抱歉,可能是哪错了报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去喊一下医生过来”,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快让我看看!”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齐刘海短发的女医生快步跑了过来,还有两个医护人员推着保温箱进来“让一让让一让,刚出生的小婴儿不能见风,先放保温箱”
闻言,医护人员将襁褓中的孩童抱出来塞进了透明的保温箱放置在女人身边,又拖来了一个机器'滴滴滴'的检测,心跳脉搏还是根本检测不到,女医生疑惑道“刚刚接生检测的就有问题,这是怎么回事儿?”致电院长办公室,整整一晚上,四台机器,整个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只要手头没事的都聚集在这个双人病房,空间逐渐变得狭小,孩童又开始哭了。后面的医生护士开始交头接耳“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没有生命特征但是哭的这么嘹亮,会不会有那个啊?”“能有那个呀,别吓人,大晚上的,别说这种话”时间逐渐流逝,第二天太阳刚亮,所有机器全部恢复正常数值,大家也默契的没有讲昨晚的经历。
早上女人家里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提起过昨晚的怪事,就好像大家都失忆了一样,又或者是默契的闭口不谈。女人也没有讲,女人好像也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闹腾了一晚上,一晚上没有合眼,太阳升起的时候孩童睡得倒是很香甜。
算算日子也快过年了,冬日里的雪更给北方的年添了一丝韵味。过年真正有意义的也就是在年前十来天左右,在过年回家的路上,在和家人办年货的时候,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一旦过了年初一,初二往后基本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孩童在年前诞生,本身也是饱含期待的,因为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幸福,比起拥有期待的感觉似乎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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