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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万三给乌蒙带来一枚乾隆元宝制钱,让乌蒙挂起来。每天早上、晚上用筷子夹它,每次一百次,不可间断。乌蒙甚是高兴。

吃完晚饭,乌蒙正在洗碗,万熊、长珍两口子来了,打听乌蒙考学的事。得知乌蒙没有考上,不由唉声叹气。

力万熊,力数智的儿子,在兄弟们中排行老七,和慧英是亲兄妹,是静娴的亲七叔。

数智从小性情懦弱。五岁时,力羊安让他跟着拳师羊飚学武。第一天蹲马步,就尿了裤子。力羊安扯着耳朵一顿狠揍,哭的惊天动地,惨不忍睹。母亲向礼佛闻讯过来,将数智救下,再不让他学武。

数智七岁上,力羊安让他进私塾,跟着兰贡士学识字。可学了一年,连个“一”没学会。

在箕尾湖畔,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说到了年底,力羊安考数智学的咋样?正好家奴挑水过来。力羊安拿起家奴的扁担,在地上画了个“一”字,问数智:这读啥?数智说扁担。力羊安大怒,怒声说:“我问你地上是啥?”数智说:是土。力羊安苦笑不得。

数智不习武,力羊安就想给他找个习武的媳妇。闻听桑园桑伯贤的四女儿燕青锤打的好,力羊安便花重礼,为数智定了这门亲。桑伯贤的四女儿叫惜福,比数智大两岁。等数智十六岁,力羊安便给两人成了亲。

成亲两个月,身强体壮的惜福病了。茶饭不思,干呕不止。向礼佛以为是喜病,便答应了惜福的要求,让数智送惜福回娘家养病。

吃了午饭,数智要回去。惜福把一个药方交给数智,说:“这是个药方,你把它交给大哥。你不识字,切莫给别人看!以防别人糊弄你。”

数智应诺,回家来,悄悄把惜福的药方交给数仁。

数仁接过药方,见上面写着:大哥,惜福有要事相求。

数仁疑惑地看着数智,问:“你媳妇还说啥没有?”

“她就说,让你给他抓药送去。”数智说。

数仁点点头,找了空闲,来到桑园惜福家。

惜福的父亲桑伯贤见数仁来了,忙设宴招待。数仁不见惜福,问:“三弟妹身子可康健了?”

伯贤笑起来,说:“惜福啊,从小练武,她有啥病?”

数仁疑惑起来,问:“这是咋回事啊?”

伯贤叹口气,说:“数智老实,不能行房事,惜福又不想守活寡。所以今日把贤侄叫来,商量这事咋办。”

数仁听了,恍然大悟,说:“若数智有病,确实不能害了惜福。这件事,我听伯父的。”

“这种事,我这个做爷的咋做主?惜福的意思是,和你生个孩子,全了她们一家,也全了数智的名声。”伯贤说。

“这个……大伯哥和兄弟媳妇……”数仁红了脸,吞吐着。

“贤侄若守旧礼,感到为难。那就让数智找个理由,休了惜福。”伯贤说。

数仁沉思起来:数智休了惜福,再寻媳妇,不还是丢人现眼?与其毁了数智一生,不若自己背个骂名,保住数智的尊严!

“伯父,惜福呢?我想当面和她谈谈。这可不是我们俩人的事。”数仁说。

“在她屋里呢,你们谈!”伯贤笑着说。

一年后,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全家人欢天喜地;力羊安给他取名叫万獒,排行老五。唯有数智毫不在意,数仁、惜福忐忑不安。

两年后,他们的二儿子万熊出生了。数智还是闷闷不乐。数仁、惜福以为数智装傻,两人不由收敛起来。八年后,万雁出生了,数智开心的笑个不停。

数仁、惜福这才如释重负。原来数智喜欢闺女,不喜欢儿子;从此,两人继续如胶似漆。可惜福的肚子,再没生出孩子来。

1938年春,数仁的二儿子万虎回来,组建保安五旅。那时候,万獒二十岁;已经娶了易寨的易采兰。万熊十八岁,与惜福的侄女长珍定了亲。万雁也十岁了。

保安五旅建成后,数仁任命万獒为一团副团长;万熊为一团一营副营长。惜福洋洋自得。

“让老六跟群众说说,让老七去砖厂做个会计吧!记账员也行啊!”万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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