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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好!”大家一同问好之后,每个人把自己遇见的难产及处理方法,讲给林老师听,请她指教,林巧稚很耐心细致地倾听病情,并给于指导和鼓励,总结性地对大家说:“产科这门学科首先要有医学理论,对产科学知识要全面了解,更要精通疑难病例,其次,还要充实其他学科知识,如内科外科骨科,血液,遗传学等等,最后就是实际操作能力。经历和工作时间长了,就能准确诊断,顺利完成。”之后大家又来到分娩室,边听讲边学习。

晚上下班前,黄大爷告诉之琴,明天中午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之琴夜里又失眠了,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应邀参观一个难产手术,是一位英国医生和林巧稚做的横位手术。午饭后,黄大爷领之琴来到外科医生休息室,一位大夫坐在桌边,黄大爷指着之琴对他说:“这位就是周小姐,我侄女。”又转过脸对之琴说:“这位就是霍大夫,他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现在是外科医生,你们认识认识。”

说着,三人落座。之琴打量了一眼对方,矮胖的个子,厚厚的嘴唇,又黑又亮的分头,只一眼,她就够了。她什么也不想问,倒是对方说了几句,“我是浙江人,家住宁波,家里经营茶叶,父母均在。”

黄大爷见之琴什么也没说,知道准没看中,几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时间也就到了。

在走廊里,之琴说:“这两人我都没看中,我不能当后妈,这个人我看着不顺眼。”

黄大爷点点头,“没关系,你礼拜日休息,还得来我们家,记住啦!”说完两人分手。午后是参观各科病房,很快,协和医院的两天过去了。

第二个周日到了。之琴心里七上八下,黄大爷这次不知又让我见个什么人。她下了三轮车,走进四合院,满院香气扑鼻而来,抬头一看,门口的两棵洋槐树,缀满了一串串的白花,花香四溢。这时门开了,表哥黄韬和黄大娘一前一后出来迎接,互相问了好,之琴迈上台阶,黄韬说:“今天我爸值班有手术,你大嫂也值班都没在家。”

跨进门坎后,黄又说:“今天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是我同学刘季初弟弟的同班同学,是个教书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叫三轮车。”说完他就出去了。

之琴对黄大娘说:“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看任何人,我不想找。”

“琴崽儿,想开点,面对现实吧,不要苦了自己,来吃块糖。”

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出了哈德门,顺着大道一直往南,半个时辰后,望见路边一家中药铺子,门脸很气派,古香古色,红色窗棱雕花檐头,正门牌匾上写“仁济中药店”,“到了。”黄韬先跳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店内。

“哎呀,黄大哥来了,请进!你同学来了,他也刚到。”

说着,几个人都进了客厅。黄韬指着其中一人对之琴说:“这位就是我同学刘季初。”之琴点了一下头。

“这位是他弟弟刘季良。”之琴又点了一下头。这时刘季良对黄韬说:“大哥,这位就是我同学杨松朋,他昨天特意从廊坊赶过来的。”

黄韬笑着对杨点了一下头,这时杨松朋向大家拱手说:“我上周就接到刘季良的信了,所以这周就赶过来了。”

之琴已看到了此人,穿戴整洁,内套白衬衫,不高不矮,长相颇好,面善像,但有些秃顶,之琴只是看了一眼,便朝窗外看去。这时黄韬对杨松朋说:“这位就是我表妹周之琴小姐。”

之琴只好和杨对视了一眼,双方互点了一下头。黄韬代之琴问了一下杨先生的家庭情况,现在的工作及之琴的现状。

一番闲谈后,大家便告辞。之琴直接回到住处。杨松朋随黄韬去协和医院见黄大爷,他有话在先,之琴所有求婚者,他一定要面见,这是对周允负责,代表长辈,更是对之琴负责。

几天后,之琴随解放军训练班,去了河北。

军队的生活和工作是严肃认真的,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每前往一个村庄,他们有时徒步,背着医务包,有时坐马车一路高歌,到了某村休息时,老百姓有病就来看,大树下,成了自然诊所。然后再往下一个村庄走,到了晚上就借住在老百姓家里。这天他们一行人,路过一个镇子,借住到当地的学校里,第二天便在此地看病,找一个树荫下,借一张桌子,老百姓的消息很灵通,一传十,十传百。陆陆续续便来到树下,有病的问病的,全都来看热闹。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扒开人群,走到桌前说道:“解放军医生,我妹妹生孩子,两天了也没生出来,人都折腾不行了,快救救我们吧,老娘婆也没了办法,这可怎么办呐?”

这时医务队长说:“侯素霞,你和那位周大夫一块儿去吧,带上产包。”

“是!队长。”她马上立正,举手礼,然后带着周之琴和那位大嫂离开人群。

两人跟着,左拐右拐到了镇子边,“不远了,前面那个草房就是。”

几个人急匆匆来到了炕边,一位年轻妇女已奄奄一息,垂头丧气的老娘婆站在一边,毫无办法的样子。

“周大夫你来看看吧。”

“好,我来检查一下。”说着,仔细检查了腹部和宫口,“你这是阵缩不好,子宫收缩乏力,破水太早,你吃饭怎样?”

“她吃不下饭,两天也没吃几口。”

“那不行,给她弄点吃的,喂她吃,我给她打一针催产素,能快一点,只有吃饭才有劲生出来。”

时间不长,几个荷包蛋端上来,姐姐一小口一小口喂她,两位医生来到院子里,坐在树下的石板上,这时出去算命的婆母和儿子回来了,“八路军同志来了,可把我们急死了,这都两天多了还生不下来,有什么法子哟,我们去算命,说是得明天能生,那人不就折腾完了。”

家里人进进出出都很着急,侯大夫说:“我真怕难产,更怕大出血!”

“一般不会,她胎位正常,个子还高,儿头小,应该顺利。”

一段时间后,产妇腹疼厉害了,阵痛频繁起来,她丈夫头上都急出了汗珠,不忍心看下去,大家都在等待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两位医生同时喊道:“露头了,露头了。”周之琴戴上手套,告诉产妇:“我让你使劲你就使劲,不让你使劲,别使劲。现在使劲吧,最好闭嘴用力!”

几分钟后,一个小男婴出来了,随着他的啼哭,大家都乐了,露出了笑脸。

“周大夫,你接得太好了,真是专科毕业的,诊断的还准,比我们可强多了,我们就是大概懂一点接生知识。”两人说着回到了队部。

回来后听说上午也有两位同事去接产,是昨天路过的一个村子,一位妇女也要临产,现在两位医生还没回来。夕阳还有一杆子高时,大家才全部到齐,吃过晚饭后,开赴下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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