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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姐的成亲之日,仅仅只差一天。

自那次上元节过后,宋楼就没有再见过小绿和小黄了。

话说回来,她一个现代马克思无神论者,居然穿越成了一个名字完全一样的女子,甚至长得也有七八成像。并且还遇上了这么悬乎的鬼神爱情故事,那些流传下来的古文记载多多少少还是掺了点真吧。

宋楼发现,她似乎越来越好奇这后院里埋藏的秘密了,四个宋家女皆是被人下咒,究竟会是什么厄运降临?

宋楼既紧张又期待,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靠随机应变了。

她瞧了瞧身旁的鸢一,鸢一最近都不爱说话了,宋楼觉得有点好笑,假装看不见,随意道:“鸢一,明日二姐成亲,我该送什么贺礼好?”

鸢一有些局促,愣怔半天才说:“小姐可以送二小姐一把玉梳,自古以来,梳子有结发之意,寓意夫妻白头到老。”

宋楼赞同地点点头,又是看了看鸢一的模样,忽然心生恶趣,打趣道:“鸢一,你这副模样是照顾小姐不周,可是要被惩罚的。”

“小姐……”鸢一苦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小姐,奴婢真的很意外宋老爷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是小姐的父亲,您不觉得难过吗?”

宋小姐见鸢一这个闷葫芦闷不作声了好几天,这回终于肯开口把话讲明白,宋楼松了一口气,笑道:“一个人不能完全的去评判他的好与坏,只是面对问题是选择不一样罢了。”

鸢一似懂非懂地看着宋楼。

宋楼:“想那么多做什么,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这是不怪宋老爷的所作所为吗?”

“怪啊,如何能不怪?”宋楼坐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说,“我也怪那些下诅咒的人,可是谁没有自己的苦楚呢?退一万步来说,怪任何人都没用,活着的人依然活着,死去的人已然死去,这一切都不会因为一个“怪”字发生改变。”

宋楼拉住鸢一的手,眼里仿佛闪着稀碎的星光,她说:“二姐被下咒,明日很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明天若真的灵验诅咒,我们应该怎么办。”

鸢一忽然就精神起来,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被困在南院时,我听到一句歌词。”宋楼再次起身,走向了房门前,“那里面的老叟唱,四女四院,阁阙亭楼,铛冠婴簪。”

“这句歌词的意思难道是说,四个首饰对应四个小姐,这些首饰是诅咒的媒介?”

宋楼没再回应鸢一的话,她打开门,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回头说道:“走,鸢一,我们去偷二姐的冠!”

“不行啊小姐!偷冠是会被仗死的!”鸢一急忙去拉宋楼的衣服,焦急地喊道:“我们换个法子行吗?”

宋楼犹豫地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那你有别的法子吗?”

鸢一说的也没错,成亲能戴冠对古代女人是多么富贵光荣的事啊,在古代还能吹牛逼吹一辈子呢……若是被人偷了冠,这得多不吉利啊,就凭古人那么迂腐的性子,定然能把她打得四肢不全,直飞升天了。

宋楼一哆嗦,泄气地又走回了屋,无奈道:“我们该怎么办才能不让冠出现?”

“我也不知道……”鸢一跟在后面,将门又关上了。

宋楼:“……”

空气凝固好几秒,宋楼忽然想来一个点,自信地说道:“那这样,咱不偷,咱藏,行吗?”

“小姐,那你藏哪啊?”鸢一绞着手指,问。

宋楼:“二姐到时候不是得盖红头盖吗,就那个时候,我们把冠藏起来,就藏在她房间里就好了,反正她也看不见。”

鸢一听得有些茫然,顿了顿,问:“可是……小姐,二小姐得先戴冠再盖红盖头呀……”

宋楼:“?”她说的好在理,我此时此刻无语凝噎了。

宋楼“哎呀”了一声,烦躁地躺到床上,跟个无赖似的一个劲儿地打滚。

鸢一走过来站在一旁,老实说:“小姐,您往好处想想,说不定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呢。”

“假如偏偏就是呢……”宋楼继续打滚中。

“那、那小姐这么聪明机灵,肯定能随机应变!”鸢一安慰道。

真的要随机应变吗?咋应变啊,那时候我没有被吓到浑身变僵硬都不错了……

鸢一看着自家小姐愁到扭曲的脸,无奈道:“小姐,您还是先别愁这个了,您连贺礼都没准备呢。”

宋楼反应过来,突然在妆柜台上翻来翻去,叫道:“非得送梳子吗?我倒是有把镜子,新的。”

“镜子也好,镜子有圆满之意,同时又是日常用品,能象征永葆青春,圆满幸福。”

“那行,就这个吧。”宋楼嘀咕,这婚都不知道好不好结,二姐就体谅一下,礼物准备的比较草率是有原因的。

鸢一笑着看着宋楼,摇摇头。随后轻声道:“小姐,先歇息吧,明日一定会有解决的法子。”

宋楼撅嘴,只好道:“希望不是想的那样……总感觉不踏实。”

宋楼无法,自己洗漱完就上床了。鸢一发现小姐不喜欢被人服侍洗漱之后一般就早早去屏风前躺着了。

鸢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小姐摔完那次跤之后回来就成这样了,不习惯被人服侍,也没有尊卑之分,甚至之前还要求她与她以朋友相称相待,不过她觉得荒唐就慌张地拒绝了,宋楼也只好作罢。

不管了,深吸一口气,等待明天的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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