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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耍钱的人正是贾府教头派来的人。自从乞丐潜入的寺院后不久,发现善家兄弟的确在岫云寺做帮工,贾府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捉拿这二人。最初教头让黑衣人传话给乞丐,设法接近善成、善真,进入他们的住房,搜寻一封书信。之后黑衣人传来消息,说乞丐在寺院做卧底的事可能已经引起善氏等人的怀疑,乞丐处境不妙。教头便调集了四名原来在县衙的衙役,化装成普通百姓,在靠近寺院不远的地方埋伏下来,一是配合乞丐的行动,二是伺机捉拿善氏二人。

这几个人初到京西,绕着寺院方圆十几里地转来转去,终于寻找到这处安静之所。小村原住农户虽然不多但家家严谨老实,都是规矩本分人家,没有特别之处。唯一与众不同的,这里是一处重要的通衢隘口,从寺院出山虽说有多条道路可选,通往口外确仅此一路。村子实际上是建在山沟的边坡上,两侧全是青山桑林。更重要的是这不大的小村里竟然有一家小小的酒肆,一个半老徐娘开店揽客,方便从口外一带来往的客商。所以这几人选择于此落脚,图个吃喝玩乐。他们刚刚安顿下来,为首一人便赌性大发,每晚都吆喝哥几个耍钱玩牌九。

去茅厕的那人,把刚才所见详细讲述一遍,立即引起为首那人的警觉。他当即停下手里的那副牌,跳下炕来回走了两步,暗自思考:临行前教头一再叮嘱,不得放走庙里那两个人。虽然当下没有和黑衣人取得联系,也不知道善氏二人的模样。但眼下发现一个庙里和尚和两个年轻人,黑更半夜匆匆而行,其中必有蹊跷,绝不可轻易放过。他决定还是追上去问个究竟。

“弟兄们!抄家伙,跟我走。”为首的头目一声招呼,其余几人纷纷下炕穿鞋,伸手取下佩刀,向院里走去。他们推开那扇半开半闭的栅栏门,顺着去茅厕那人的指向急急追赶下去。

这几个人沿着道路一路狂奔,一直赶到村口,始终没有看见前边有人,追出村以后又赶了一段路,前边仍然渺无人迹。为首那人便停下来张望,他急切的问:“你看清楚了吗?”

“没错!我的确是看见三个人,怎么没有了呢?”去茅厕那人也似乎也有点纳闷。他开始向两侧山上张望,突然他看见左侧山坡边上有树枝晃动,便惊呼起来:“那边,在那边!”然后用手指着那边山坡的方向。

的确,善成、善真和震鸿禅师三人在快到村口时,发现后边有人在紧紧追赶,估计是惊动了那伙耍钱的人,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赶。震鸿禅师说:“别管他们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好人。我们还是避开大道,赶紧上山,从桑树林穿过去。”善成也附和说:“好,少找些麻烦。”三人离开主路,斜插着向山坡上爬去,很快消失在树林当中。

山上这片树林,以野生桑树居多,同时伴有一些紫藤、荆棘等低矮的次生植物。震鸿禅师带领善氏兄弟没走多远,善成匆忙中出错,他被地上的一根藤蔓拌了一个趔趄,身体前倾失去平衡,慌乱中伸手抓住前边的一颗小树,使得那颗小树剧烈摇晃,这才被山下那几个人看见。于是这几人便尾随其后,也爬上山坡钻入了这片桑树林。之后便发生了震鸿禅师故意招引这伙歹人下山追击,善成趁机抄近路进村找左老二求助等情节。

震鸿禅师讲到这里,大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清清楚楚。左老二问:“如此说来,咱们抓住的那几个人,很可能还真的是官府派来的,那便如何是好?”

禅师略一思忖,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这几个人并非坏人,只是奉命行事。他们也没有看见善成、善真,最不该的是,他们不该纵火烧了庄稼院里的柴草、黍秸。”

左老二何等人,冰雪聪明,经禅师这么一点拨,即刻明白了下一步的做法。他叫人取出纸墨笔砚,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并请震鸿禅师和善成二人过目,二人都表示同意。然后他吩咐家里的管家,天亮之后派人赶往县城,将书信送给知县。信的大致内容,昨天夜里发现本村庄稼院失火,当场抓住几个纵火之人,这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竟然谎称是官府公差,真假难辨。特此报官,呈请来员核查。

次日晌午过后,县里派来的捕快衙役来到前三遇村,左善人和儿子左老二出面款待,少不得孝敬些银两。左老二请他们查看了庄稼院着火的现场,又去小庙里审问昨夜抓获的那几个人。被捉的那几个人对纵火一事只承认是失误,不承认有意所为,而且坚称自己的确是公差,此次来此是奉命公干,但是始终不说具体公干何事,也不说自己来自京城哪个衙门,只说事关机要。问来问去不得要领,捕快们便将这几人绑了押解回县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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