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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台这边,左宝贵手持军刀,两眼圆睁紧盯之对面倭兵阵地,指挥那门速射炮连续开炮。看见对面大炮被掀翻滚落,口中连声大喊:“好!妈了个巴子的,好!”此时,他身旁的一个士兵突然大叫:“左大人,不好了,炮弹告急。”左宝贵大惊,立即转身查看大炮后边的弹药箱。只见七八个木箱,都已经空空如也,仅有一个木箱里还有两发炮弹。左宝贵随即朝下面高声喊叫:“快,送炮弹来,”一连几遍,负责运送炮弹的一个哨长才带人火急火燎冲了上来,接连卸下了三箱炮弹,炮长不容分说抢步上前,撬开木箱,正要取出炮弹,他发现这批炮弹不对劲。他说:“大人,这些炮弹不能用,拿错了。”左宝贵一个箭步冲到跟前,看了一眼炮长抱起的那枚炮弹,气的一个劲的跺脚。

此时左宝贵一刻也没有放松紧盯对面倭兵阵地。他发现倭兵的那门大炮已接近就位,正向这边瞄准,第二门和第三门大炮也推了上来。他即命令炮长:“先打掉倭兵的那门大炮,我去催炮弹。”

左宝贵带几个亲兵飞似往下跑,直奔牡丹台下边的库房。刚到门口,听见里边几个人正在吵架。军需哨长说:“我明明记得此处还有十箱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那个被责问的人啃啃迟迟,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哨长说:“我刚才往上送炮弹,卫队营的那个家伙是不是来过了?”只听见哧溜一声,哨长抽出钢刀逼近了那人,那人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饶命。正在此时,左宝贵闯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立时明白了八九分。他一把夺过哨长的佩刀,直劈向那人,励声喝道:“你把炮弹弄哪里去了?”

那人看见进来的是左宝贵,立刻吓得尿了裤子。一边说着饶命一边说:“是卫队营贾帮带的人买走了炮弹。”左宝贵问:“都运走了吗?”那人回答:“没有,他们刚搬出库房,看见哨长回来,就藏在墙外的杂物堆里了。”左宝贵和哨长顾不得这一切,飞步走出库房,在门口拐角的杂物堆里看见那十箱炮弹。随即带人扛起弹药箱飞奔牡丹台,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倭兵阵地的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击中了清军的速射炮后支架,炮长当即毙命。原来,左宝贵离开之时,炮长将仅有的两发炮弹打了出去,一发炸掉了倭兵的一门山炮,另一发竟然是臭子没有发挥作用。炮长知道自己已经无弹可打,速射炮成了倭兵的活靶子,此时必须将速射炮撤离阵地。正待他指挥兵勇推炮撤离之时,倭兵的一发炮弹飞了过来。

左宝贵赶到时,恰好看见这一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炮被掀翻倒地泥土飞扬,直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火攻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此时对面倭兵的山炮已经就位,元山队长跛着一只受伤的脚,歇斯底里大叫:“快,排炮齐射,排炮齐射!”十几发炮弹呼啸着倾泻而下,牡丹台阵地顿时一片烟雾火海。在烟雾的掩护之下,几十个倭兵呼喊着冲锋,逼近了牡丹台堡垒的外墙。十几个链绳抓钩被甩上垛口,倭兵们借助链绳、绳梯攀援而上。未待硝烟散去,左宝贵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帅先冲上垛口,举刀砍断抓钩的链绳。正在向上攀援的几个倭兵迅即摔了下去。紧随左宝贵的亲兵一拥而上,堵住了倭兵攀爬堡垒的攻势。但是仍然有两个垛口失守,几个倭兵爬了上来,不及站稳就被清军砍杀。原先负责把守垛口的兵勇,有的负伤有的被泥土埋住,此刻不顾一切堵住垛口,举枪向城下的倭兵射击,双方一片刀光剑影肉搏厮杀。

对面倭兵的炮队又打出一排炮弹,压制了左宝贵的火力。正在此时,左宝贵身后窜出几十条大汉,为首的一人正是左小尕。他大喊着说:“大伯父,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侄儿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挡在左宝贵面前,举枪射击。

无奈牡丹台阵地速射炮被毁,其他几门老式铁炮威力不及,又多被击伤,已经不堪再用。清军第二梯队、预备队先后投入战斗。倭兵的火炮轰击和爬城强攻轮番进行,城上城下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元山支队的几个前敌指挥官手挥军刀,死命督战,已经连续砍倒几个试图撤退的倭兵,依然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给我冲锋,给我冲锋!”

左宝贵的三个管带级将佐先后带队登城,苦战死守,只可惜战机稍纵即逝,先天的优势竟然只差一发炮弹。此时左宝贵已经连中两枪,再想挥刀上前已经困难。他看看左右倒下的亲兵将佐,突然大叫道:“小尕,拿我的将军服来。”有人急忙给他穿戴起盛装将服,外罩了皇帝亲赐的“黄马褂”。金甲银胄十分鲜艳明亮,气概不凡。清军兵勇看见主帅如此装束,好像天神下凡,立时一片欢腾,不少人山呼万岁:“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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