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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石川二郎来军部,我见他从野津雷寺办公室出来,脸色铁青愤愤而去。我就感觉这里肯定有事,按常理我们和警视厅四课很少有来往,业务上也没有多少交集。虽说彼此认识,见面也只是点头而已。”渡边太郎继续说:“后来我从野津雷寺身边的人那里打听到,野津雷寺找来石川二郎谈话,告诉他天津方面出事了。他弟弟石川三郎已经被清军抓获,生死未卜。”渡边太郎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尹梓杰听罢忙说:“你的意思,这件事与石川二郎有关系?”

渡边太郎尴尬一笑说:“目前我只是猜测,眼下还不能完全断定。不过我已经联系交通会的人,请他们帮忙调查。同时找了天道教的朋友从其他渠道帮着清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据我们的人分析,此事绝不仅仅是偶然翻车这么简单,表面上是针对你来的,实则想击垮我们这一派的势力。”

尹梓杰听了渡边太郎的分析,虽说东拉西扯,楞是联系到内部派系的纷争,但多少也有些道理。再仔细一想他感觉还是不着边际,其中并没有多少真凭实据。

但有一点他觉得靠谱,他曾经听美静子说过,她的这个顶头上司不仅阴狠损毒还是个好色之徒。在课里不时调戏下属的几个女同事,还多次对她言辞猥亵动手动脚。好在美静子机敏过人,都被她巧妙避开。如此想来,尹梓杰觉得这个顶头上司不是没有使坏的可能性,联系到渡边太郎所说,他和被捕的石川三郎又有手足之情。或许他因石川三郎被擒一事怨恨到自己,无处发泄便拿无辜的美静子下毒手。

渡边太郎吃了几口小菜,递给尹梓杰一杯清酒说:“先喝一口,押押火气,也不必思虑太重,终会查清真相,还你一个公道。”尹梓杰心情沉重本无心吃喝,刚才等候渡边太郎时,曾经垫补了两个饭团,更无食欲。他接过酒杯在唇边示意性的抿了抿,便将刚才自己想到的一些事说了出来。二人开始谈论石川二郎去军部的事,他俩都认为这里边的关键问题,是野津雷寺和石川二郎都说了什么。野津雷寺是不是将石川三郎被捕的责任推卸到尹梓杰头上,挑唆石川二郎报复尹梓杰,进而设局谋划了这一切。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最后决定两人分别行动。渡边太郎去找交通会的内线,同时联系天道教方面;尹梓杰则拜访美静子供职的警视厅四课,探听他们的消息,重点是摸一摸石川二郎的情况。

临走时,渡边太郎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说:“你乡下的老母过世,你知道了吗?”尹梓杰十分惊讶,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渡边太郎诧异的说:“上个月老人病重,不久便离世了,我们给你发了电报,怎么你没有收到电报。”尹梓杰不禁落下泪来,虽然是自己的继母,但毕竟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朝鲜充当斥候,如何就能收到消息。况且野津道贯和自己一直不睦,必然不会关注此事。“老人去世后,我们几个赶了过去,替你发丧祭奠,终算善终善了。”渡边太郎补充说,也是安慰尹梓杰。

尹梓杰心中更加悲愤,接连两件丧事不期而遇。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美静子的事,美静子在四课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不妨通过她们能够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当天下午,尹梓杰去了警视厅四课,本想拜会课长石川二郎,当面和他谈一谈,摸摸他的底细。谁知石川二郎不在办公室,他的一个副手接待了尹梓杰。二人谈了美静子被原木砸死的事,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仅仅停留在已知的一些简单细节上。谈话中那个副手无意中说了一句:出事前一天他曾经见过美静子,还同她打了一个招呼。这句话立即引起尹梓杰的注意,他没有就此追问下去,恐怕引起对方警觉打草惊蛇。

此前尹梓杰从其他人口中了解的情况,美静子三天前就被公派去了大阪,怎么这个副手说出事前一天还在课里见过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孰真孰假,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关联。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尹梓杰起身告辞。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四课楼后的小院里转了转。尹梓杰知道小院花坛里有几株美静子种植的君子兰和盆栽木樨。

正当尹梓杰看那几株兰花时,先前曾经同他谈及美静子去大阪的那个女警员走了过来。女警员说:“尹大哥,别难过了,节哀顺变吧!”尹梓杰转身,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说:“命运对我不公,这塌天的祸事怎么就降临到美静子身上。我来看她养的这几盆兰花,就像看见她活着的影子。”尹梓杰语音沙哑睹物思人,不由得有些哽噎。他压低声音问:“那日你说美静子去了大阪,也有人说她还在课里。”女警员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无人说:“我也是疑惑,课长说派她走了,确有人后来见过她,不知是真是假。我来找你,是有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着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纸盒,纸盒外面用一方手帕包裹。尹梓杰一眼就认出那个手帕是美静子常用之物。他接过来打开纸盒,原来是几丸纸包的中药球。女警员说:“美静子出差前托我保管这个纸盒,她说这是托人从黑市买到的,你可能近日回家,让我转交给你。还说你的胃病,吃这种药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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