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衍来到长公主府,没见到妹妹司空雅,问过之后才知,司空雅在一年前被萧士林接到了萧府。
他又马不停蹄赶到萧府。
一进萧府,发现偌大的萧府,没了往日的人丁兴旺,老太君和老主君都不在,院里也只寥寥几个丫鬟小厮来回忙碌着。
有人引进内院,他遥遥便望见了十年未见的妹妹。
一袭鹅黄绸衫,容颜早已与小时候不一样,出落的亭亭玉立。见她躲在萧士林身后,眼神中带着点畏怯,他没来由一阵心疼。
十年不见,竟陌生成这样。
司空衍对萧士林拱手,“衍见过表哥,听说表哥这十年,经常会去关怀舍妹,还将舍妹接过来亲自照顾,”说着他掀开衣袍,又跪下去,“衍感谢萧府大恩大德。”
萧士林将他扶起,“这是你和雅儿的外祖家,外祖家照顾外孙,应当的情分。”
“但,也仅仅于此了,”萧士林话音一转,带着一丝警告,“自我祖母失去两个女儿,我父亲失去两个妹妹后,家里就定下一个规矩,萧家的女人,永不进宫,萧家的男人,永远不能参与党争,也不参与皇室内斗。”
这话意有所指。
司空衍知道,他和成王走得近,令萧士林很不满。
“我此番过来,只是想接妹妹回家,不为别的。”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表哥,表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司空雅眼神躲闪,怯怯的望着萧士林。
司空衍皱了皱眉,他记得妹妹小时候,活泼开朗,就是见到陌生人,也是大大方方的,现在怎么连性子都变了,犹疑道,“雅儿,是受过什么刺激吗?”
似想起往事,萧士林眼里浮起一丝心疼,“十年前,你突然消失,连一句告别都没有,雅儿发了疯的找你,有一次,她偷跑出去找你,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群乞丐凌辱殴打,衣衫不整,遍布伤痕,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雷声轰鸣,她回来后,性子就变了,整日整日的怕见生人,每次下雨打雷,她也怕的要命。
当时,祖母已上了年岁,想回颍川老家,父亲也讨厌京都的一切,想把雅儿也一起带回去,可圣上不允许,长公主那会儿刚回京,思念自己的孩子,因为思念的紧,圣上便把雅儿送到长公主身边养着,以抚慰长公主思子之情,可长公主.......对雅儿.....并不好。”
说着,萧士林掀起司空雅衣袖,司空衍看着藕白手臂上遍布鞭痕,瞳孔震了震,“这是长公主打的?”
萧士林沉默的承认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也是去年来京都,见雅儿多了,无意中才发现的,我想了许多办法,才能将雅儿带回萧府。”
司空雅被难堪往事勾起,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紧紧拽着萧士林的衣袖,生怕下一刻,萧士林就不要她了。
见状,萧士林抬手抚了抚司空雅的头,动作轻柔,他微微一笑,司空雅也似松快下来,笑了笑。
司空衍的心却揪成一团,他在千里之外违心的卖命,他的妹妹,却在京都受着折磨。
明明,圣上向他保证过,会妥善安置好妹妹的。
看来,他食言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裹住心脏,令他差点喘不上气。
“雅儿不想跟你回去,你就尊重她心意吧,我这里也不会亏待她的,你若是想她,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她。”萧士林说道。
“也罢,就......继续辛苦表哥了,告辞。”司空衍心情沉重的转身,没走出几步,萧士林忍不住提醒,“成王,是个有野心的人,你与他,别走太近。”
......
三月底,迎来一场春宴。
曹玥玥自当皇后以来,很少举办大型宴会,精打细算,勤俭节约到苛刻地步,这品行,在朝堂,在民间获得一致好评。
苏云浅将茶杯搁下,抱起两只兔子,逗了逗,心道,还不是因为跟须国打的那一仗,把国库耗穷了呗。
若是粮草不出问题,根本就不至于打那么久。
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她想起巫曲数不尽的宝藏来,生出些心疼。巫曲的土地虽然连汤国的指甲盖都比不上,但胜在矿产丰富,金器玉石不尽其数,巫曲的百姓皆是富得流油。
她本以为她们菊芳斋的人,不会被邀请,就没做任何准备。
不想,半个时辰前,德福公公便来通知,圣上皇后有请。
晚香望着一箱子旧衣服,急得团团转,“殿下,她们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在众人面前丢脸。”
难得一回盛大春宴,有许多世家弟子参加。
当公主的没有盛装,一是对上有蔑视之心,二是在众世家面前丢面子,丢的是皇家的面子。
苏云浅逗弄着兔子,一脸不在乎,随手指了件白色衣裳,“就那件吧。”
晚香拿起这件,苦着脸道,“可这件太素了呀!”
苏云浅站起身,浅浅一笑,“我想,我就是穿得素,也没人敢笑话我。”
苏云浅神情自信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梳妆打扮。晚香无奈,只能听命行事。
宴会上,众人看到苏云浅朴素的穿着,纷纷交头接耳,私下议论起来。只要有人望过来,苏云浅都是大方的回以一笑。
原本议论的人,顿时嘎然而止。
她本就生得美,这么淡淡笑着,就有一种勾人魅力,身上的素白衣裳,忽然间衬得她如仙子般出尘。
男人们看多了这园里盛装的“彩蝶”,再看此女,只觉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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