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娘亲有难,李昊想都没想,直接提起长刀踢门而入。
原本就破裂的堂门,瞬间裂开倒地。
李昊抬脚进门,朝偏房卧室跑去,掀开卧室草门帘,面色一变。
手像是被烫着一样,瞬间撒手,退回堂屋。
李昊脸色刷的一下子通红,手足无措呆愣在原地。
只听一老年妇人喃喃道:“辛春,刚才可是有人进来?”
偏房卧室床上,一美妇光滑洁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双肩乌青透紫,正趴在床上,而肩头乌紫处正扎着一根银针。
一旁老妪正使劲揪其肩头,狠捏放血。
“老婆子我刚刚真的看见一个很像昊儿的娃,这不外边还砰的一声,会不会昊儿回来了?”
只见床上美妇,紧着黛眉,嘴里嘟囔道:“王婆,昊儿可是去青石药房学艺去了,没个三年两载,怕是难回来一次,定是堂屋的门又坏了。”
说到堂屋的破烂木门,美妇皱着眉,苦恼道:“这家里没个男人,这些活,我们这些女家家却是难办了。”
李昊听到自家娘亲抱怨,不由摸摸鼻尖。
“咳咳!娘亲,我回来了!”
随着李昊声音响起,屋内谈话声顿时安静下来。
......
便见偏房内咕咕咚咚一阵响,须臾过后,一道白色影子窜出门帘,一把抱住李昊的脑袋。
“你这白眼狼,还知道回来看你娘亲我,这一去就是一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纪辛春抱着李昊,随后双手捧着李昊的脸,仔细瞅了一遍。
“我儿居然变好看了,之前一直一副瘦弱无力模样,如今倒是神气极了。”
李昊红着一张老脸,咧嘴笑道:“那是娘亲生的好看。”
随后疑惑道:“娘亲,刚才你是......”
“你娘长年织渔网,肩膀酸痛是老毛病了,这不老婆子帮忙放放毒气和体内湿寒。”
回话的不是自家娘亲,而是隔壁王奶奶。
整个大泽村,就两个家是女当家。
一个是李昊家,另一个便是隔壁王婆家。
李昊扭头看向娘亲,鼻头一酸,道:“娘亲,你每晚又挑灯偷偷织渔网了?”
娘亲似乎并不想多说,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昊儿,没事的。”
王奶奶见纪辛春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由气恼道:“还嘴硬,前些日子你娘原本想给你捎过去的银两,被乡官刘啬夫给纳走了。”
大周的官僚体制十分繁杂,不光高居庙堂的品阶官职杂多,连乡亭里也有诸多乡官,啬夫就是其中一种,专门负责听讼、征税。
李家因为是散户,所以只能靠挂在别户缴纳赋税,而这赋税还要比旁人缴纳得多才行。
李昊皱着眉头,露出一丝迟疑,沉吟片刻方才疑惑道:“娘,没记错的话,下半年的赋税早已交过了才是啊。”
大泽村在县城西郊,交通往来颇为麻烦,县官那边要求缴税都是半年一交。
别看大泽村背靠百里通泽湖,居民收入尚可,但也只是混个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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