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渐大,许招招跪倒在地,捂面痛哭。
“我错了,爹爹劝过我,可我却那么蠢,相信了王宗会一生一世对我好。”
“一生一世那么长,我怎么就轻易当了真。”
李潇湘轻轻开口:“你恨他吗?”
“我的一生全都毁了,”许招招看着她的双手,悲恨交加:“我才二十岁,可我的手,我的脸哪里有二十岁的样子?”
“我保不住爹爹舍命带回来的嫁衣,孩子我也没保住,爹爹的许氏布庄也没了,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许招招脑袋磕在彼岸花上,鲜红的花汁如血般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她的泪。
“大人,求求你帮帮我,我不甘心。”
李潇湘点头,大步走过血河。
身后的宋青竹连忙跟上,可脚才刚沾上血河水,便抱着腿倒在了地上,疼得叫唤。
原本平静的红色水面赫然沸腾起来,仔细看,还冒着咕咕的血泡。
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扭头看到宋青竹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快步走过河,来到了许招招的面前。
“既然恨,那就亲手将属于你的一切拿回来,把遭受的所有苦难还给他们,这样才公平。”
许招招抬眼,黯淡的眸子重新迸发出光亮。
她露出一丝微笑:“他们毁了你,只是斩断姻缘,未免太窝囊了。”
“大,大人?”
她弯腰,伸手抬起许招招的下巴,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凭什么他可以踏着你的血肉名利双收,儿孙满堂,而你不行?”
“大人,求你教我。”
彼岸花田忽而刮起一阵风,吹起漫天的红色花瓣。
李潇湘拉起许招招:“他算计你,你又何尝不了解他?”
“大人,我明白了。”许招招弯起嘴角,笑出了眼泪。
风更大了,携着花瓣,向上而舞,像一只只自由的鸟,飞向辽阔的天空。
红裙飞舞,指尖轻轻落在许招招的额头上。
“爱恨痴缠皆已过,情断缘消前尘中。”
红色流光飞入许招招眉心,一根红色的绳子被她缓缓抽出。
“断!”
随着她一声怒喝,泛着红色流光的红绳当即断成两半,化作无数荧光,消散在空中。
三天后,平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开起了比王氏布庄更大的李氏布庄,花纹,颜色,布料都比王氏布庄更多,价格也更实惠。
一时间,王氏布庄生意全无,即使有人想要上门,也会被同伴拉走,去往李氏布庄。
就在王宗愁眉不展之际,一对穿着华贵的年轻的夫妻走进了布庄。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上前迎接:“这位公子,夫人,小店这些货都是刚从江南送过来的,花色,样式都是最新的。”
女人随手拉过料子看了看,摇着头放下了。
“夫人不喜欢?”
“夫君,我听说京城的李氏布庄在平城开了分号,我们去那里瞧瞧。”
女子压低了一点声音:“我听说李氏布庄的独女也跟着来了,若是我们能结交,以后你去京城发展,也能方便许多。”
说着,二人匆匆走出了王氏布庄。
王宗听在耳朵里,当下眼珠子滴溜溜转。
向外走的女子扭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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