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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清道长是西安府耀州家传的火居道人,家住在县城,日常卜卦测字打醮祈福为生。

本来他家是不能与路文海家这样的大户攀亲的。

万历年间,皇帝派了北直隶世袭勋贵和皇宫的太监到天下间开采银矿,以充实内帑,补充国用。

皇帝的政策可能是好的,地方上执行起来就走了样了。

路文海家本来经营耀州的瓷器买卖,给这帮人联合地方官征了矿税,他家作坊马上关张,家里的声势瞬间倒地。

就这么的,路文海的姑姑许配给了李常清的爸爸,两家人这才结了亲。

李常清长到16岁,娶了妻子,买了度牒,继承家业,继续做这一行。

李常清常在外跑业务,不是总在家。

有天傍晚回来,他见几岁的儿子受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妻子在旁边抽抽搭搭的哭泣,说:

“娃子着急出门玩耍,一脚踩空,跌了一跤。”

李常清见儿子病重,顾不上许多,连忙延请名医救治。

他本人只是个游方郎中,治疗个头疼脑热行,这样的严重头部骨折治不了。

名医来了也治不了,见了娃子直摇头,没几天,李常清的儿子死了。

儿子死了就死了吧,那年月孩子可以多生,李常清也没有多想。

谁知道,接二连三的出灾祸,父母病死了,家里只留下李常清两口子了。

李常清心里说话:

“难道我家的庙犯了煞头不成?”

他自个儿在家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还是不行。

李常清本人也总是上吐下泻,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只得卧床静养。

妻子每天做了好饭菜端到床前,让李常清吃,也补不上来李常清的虚弱。

李常清有家传的养生之法,他知道:

“这会儿吃了东西,不是吐就是泄,不能再吃东西了。”

“我此时要辟谷三日,只喝清水,卧床静养,以待恢复。”

但是这个法子太冒险,一不小心就给人饿死了。

李常清一五一十给他妻子说清楚:

“我眼看不行了,吃什么吐什么,如今只能什么都不吃,静养三日,看看情况如何?”

“一旦我故去,你就寻个好人家,再走一道吧。”

李常清这么说的,也这么做的,真的是再不吃东西,卧床静养。

眼瞅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李常清自觉精神头恢复过来了,正准备喊妻子帮忙熬粥喝。

他忽然听见房门外有两人的说话声,声音轻微,显然压低了嗓音。

“死了吗?”

“还没有呢,快了。”

“怎么还不死,命真大,人家等着看房子呢。”

“这么急吗?”

“怎么能不急,咱们的新房买过了,我借了利钱,就等这个房子卖掉还债了。”

“快了,马上就死了,三天没吃东西了。”

李常清仔细辨认,听清楚了说话的两人是谁。

一人就是他的妻子。

另一人乃是他的好邻居,隔壁的单身汉,在城里药店做切药的伙计。

李常清瞬间明白了:

“我还当家里风水出了问题,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两个狗男女捣的鬼。”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半个时辰以后,妻子端来一碗稀粥到床前,说:

“常清,能起来吗,吃点东西吧。”

“你再不好起来,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李常清提鼻子一闻,满屋子的脂粉味,这女人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常清有心试她一试,虚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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