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听出了永琰隐在话外的言外之意,他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想过,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永琰也不催他,只给永璐解开了领子,用帕子擦擦他额上的汗。
这时,永琰的贴身太监小德子打头,领着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有提着热水的,有端着醒酒茶的。
见有外人来,兄弟俩也止住了话头,不复重提。
大阿哥离席太久,唯恐有人怀疑是她对令贵妃晋位皇贵妃不满这才离席抗议,因而也就着热水抹了一把脸,又嘱咐了永琰几句,便匆匆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永琰拧了热帕子给永璐敷面,又摇醒他灌下去醒酒汤,永璐喝了汤又吐了一回,这才清醒了过来,又免不了受永琰一番教训,臊眉耷眼地许诺日后定然不喝多了。
嘴中还嘟嘟囔囔道:“四哥和七弟八弟灌我就罢了,三哥也不护着我,反而也跟着凑热闹,哥哥你又只顾着和二哥说话。”
永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才跟二哥说了几句话,一个没看住,扭头你就牛饮了这老些黄汤进去。若不是我及时把你扯下席面,你还要借酒装疯,还是要当场呼呼大睡?额娘的好日子,你可莫要丢了人给额娘扯后腿!”
他们兄妹懂事,宫里宫外提到令皇贵妃谁不赞一句教子有方?偏偏永璐险些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众人面前岂不是要给额娘丢好的人?
提起额娘,永璐也面露愧色出来:“我只以为是寻常的酒,那跟蜜水儿有什么两样?谁知道喝起来不辣,后劲儿却是醉人。”
也是嬿婉和永琰向来管束着不许他多喝,他难得沾酒,这才没有忍住。
永琰摇摇头道:“你也莫怪兄弟们,原是你自己爱这一口,谁都以为你是海量,就连我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劝你是玩笑,也是借着今日的几分喜意好与你亲近。刚刚我扶着你出来的时候,瞧着三哥和七弟瞅着你的背影都发愁。”
三阿哥是个随意的性子,在弟弟们面前也从来不摆哥哥的架子,能与他们玩到一起去。等到瞧这永璐的状态不对,这才惊觉自己可能是犯了错。
七阿哥永琪则是规矩惯了,今日兄弟几个气氛实在好,他也跟着难得的纵情任性。尤其是他身子不好喝不得酒,只有他劝别人的,没有别人能灌他的,更是在这个场合下如鱼得水。只是他心细如发,发觉了永璐脸色越来越红,举止也不复清醒时的谨慎规矩,还特意提醒了永琰。
永璐又灌下一碗浓浓的醒酒汤,簇着眉头道:“哥,并非是我推卸责任。横竖这酒都是我自己留意喝进去的,今日险些失态我定是主责。但如今我细想来却觉得有所不对。”
“席上三哥和七弟是凑热闹,开玩笑,四哥和八弟却像是连着手往死里灌我。原本我们说是要先用两盘点心垫垫肚子再喝,还是四哥带的头先举一杯。”
举一杯,之后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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