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饱了撑的,堂堂节度副使也不可能专门跑过来干这种事吧?
不过张幽能当到刺史,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哪怕心中有万般不解,他还是立马喝到:“邓县令!可有此事?!”
邓延凌晨率领兵勇在墨连山脚停下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大事不妙。
刚才答完那位节度副使的话,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自己每晚要摆的灶锅。
如果昨晚到今天的事情是灶锅,那山匪是咸菜,他就是鱼肉了。
此时一声喝下,邓延只感觉自己和山匪都快要熟了。
他颤颤巍巍的答道:“回,回,大人,确有此事。”
“此处,此处贼匪凶悍之际,下官曾多次率兵勇剿匪。”
“无奈此处易守难攻,贼匪借助,借助地势龟缩不出。”
“下官为避免兵勇损伤过多,不想强攻,这才给了这伙匪徒残存之地。”
“不过贼匪虽残存于此,但却只能在山内活动,不敢出来作恶。”
邓延越说越流利,就仿佛这是真实情况一般。
事实上,是许莫平每年都会通过那几间铺子给这邓延送礼,才有了柏鸣寨的安生。
还未等张幽继续说话,曾万华又阴冷道:
“哦?原来如此,邓县令可真是爱护部下啊。”
“张大人,既然邓县令都这样说了,那就下令直接攻山吧,我倒要看看这伙贼匪有多凶悍.....”
.....
一个多时辰过后,几名大人坐在聚义厅里,脸色各不相同。
邓延在低位暗自庆幸,青月,金石两县的县令依旧是一脸恭敬的样子。
曾万华坐在主位,阴冷的声音暗藏着极大的克制:“谁能告诉我这寨子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面色依旧阴沉的可怕,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扑了个空。
山匪跑了也就罢了,他在这墨连山外布置的暗探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甚至到现在为止,这整整十六名暗探全部下落不明。
这十六人全在五品之上,他们别说是自保了,就算是杀光这些山匪也应当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
“许是早就走了吧?大人?”接上话的是邓延。
“早就走了?”曾万华顺着声音,将目光盯向了他,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邓延自然不敢违抗,毕恭毕敬的走到了曾万华面前。
曾万华又笑着对邓延道:“邓县令,你看看那是什么?能看清吗?”他一边说一边偏头示意。
邓延循着曾万华偏头的方向看去,却是看见了一个火炉,而在那个火炉旁边.....:“回大人,是,是番薯皮。”
“看来这伙贼匪是刚逃不久,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邓延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赶紧拍了个马屁将话拉回来。
“嘶.....原来如此,但他们为何要逃啊?”周延疑问道,语气像是在请教一般。
“必然是大人威风凛凛,贼匪知道大人要来,闻风而逃。”邓延又拍了个马屁。
“好啊,好,邓县令说的好,闻风而逃!”周延语气振振,笑容满面,就仿佛是在夸奖邓延一般。
邓延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刺史张幽坐在旁边,眼皮下垂,他在想自己手下为何会有邓延这种蠢货。
这位节度副使明显是没有办成事,要找人发泄开刀了,这个邓延还上赶着往上凑。
张幽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是虚的,果然,笑着笑着,曾万华面色一冷,目光如针锥般扫过众人:
“我昨晚传达的命令,今天贼匪就不见了,邓县令说望风而逃,这风是谁放的?”
他看向张幽道:“张大人率领的这一队兵勇来的最快,要说放风,也只能是在这一队了,张大人,这风是你放的吗?”
张幽面无表情的应道:“不是。”声音中听不出感情。
曾万华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相信张大人的。”
“那邓县令,这风就是你放的了?”
邓延此时怎么还会反应不过来,自己是要被开刀了,他立马跪下带着哭声道:“不是啊大人,万万不是下官啊。”
“不是张大人也不是你,难不成他们之中有会算命占卜的高人指点?这才弃寨而逃?”
“战前通敌,还在这矢口抵赖,来啊,给我拖出去砍了!”
“是”厅外,节度副使卫队立马来人要将邓延拖出去。
“冤枉啊,大人,冤枉。”
“且慢!”
“大人,下官有一言。”这时,张幽站了出来,他并不想要保邓延,只是旁边还有几位下属,他得做做样子,这是御下和为官之道。
“大人,昨晚调度之事,我和邓县令都不知道详细,且邓县令就在我身边,要说通敌,应当不至于。”
“昨晚除我和邓县令,还有若干兵勇,或许是兵勇中有贼匪细作,走漏了消息。”
邓延听到了张幽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急忙道:“或许是兵勇,大人,或许是兵勇漏风啊。”
曾万华听完张幽所言,面色不善,但却并未发作,他刚想说话,这时,一名卫队人员却匆匆进厅:
“大人,在西南小屋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
“据推断,应当是死于昨晚。”
本要杀人的曾万华听到这句话,眼神顿时一亮:“速速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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