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童就辞别梅鹤,说家里来电话,母亲昨晚生了重病,要我回去照顾一下。当然这又是江童鬼话,他真实的去向,是去了贵州莽苍山,当然读者也看明白了,江童就是前文所写,骗黑龙上人龙肝丸服食的刘玉郎。
暂且不表江童如何去莽苍山的,只说那日柳寻欢和江老大拜访梅鹤,梅鹤本不愿见柳寻欢。却被在后堂弄东西的贾六郎瞧见了。他虽吓得半死,却突然心生一毒计。他给梅鹤献策道,让柳寻欢和江老大,代替胡道高,去做黑龙上人螯蚣毒蛊大阵的替死鬼,然后设法留住胡道高,只去报知狐军,就说胡道高被黑龙掳走祭炼毒阵去了,狐军必然大怒去救,则钓虎离山之计就成功了,我们大事可成。
梅鹤大喜,依计而行。情节上文已有,不再赘述。
贾六郎正和梅红云说着话,梅红云虽然将头扭向一边,面上冰霜依旧,但神色却大是缓和。
忽然见墙上瓷画忽发宝光,一粒红光闪闪的小若粒米的赤红若红宝石般小太阳,冉冉从画中湖面升起,真若旭日东升一般,灿烂耀目。这瓷画只是幅寻常山水,画的是烟波浩淼的湖面,和高低错落的远山。在湖面上,有一湖心岛,岛上有几栋古雅宅院。奇的是,这宅院随着宝光,变的越来越真,越来越立体,虽然还是那么小,但却突然见这画上宅院一间屋子的门儿突然开了,从门里竟走出个小人儿。这一奇异变化当真令贾六郎吃惊不小,他脚下慢慢后退,已不觉到梅红云身边。
远远看去,画上小人像是一黑衣男子,太小,无法看清面容。只见这小人出了宅院,下到湖心岛野渡,上了船,男的摆渡,不一会儿,即荡到湖岸边下了船。上了岸,穿过岸边若城楼般的船坞,立时白光一闪,小人儿就从画中跳出。贾六郎一看,是一个扎冲天头髻,短眉白面,腰悬长短两把式样奇特长刀的黑袍武士。
贾六郎大惊,知是狐家高人,忙拔出猎刀。黑袍武士见屋中有陌生人,同样也大吃一惊,猛的抽出长刀,疾风电雨一刀向贾六郎劈去。梅红云见状大惊,黑袍武士以前是波月湾子江底土坛,看守她的坛神,武艺高强,贾六郎如何是其对手?
梅红云忙冲上去,一把将贾六郎推开,大声叱道:“黑袍助手!”
无奈黑袍武士自知此时责任重大,哪里听梅红云喝止,剑锋若电,只听啊的惨叫一声,定睛一看,却才是梅红云将贾六郎推开,自己的右臂却连根被黑袍长刀劈断。鲜血喷了黑袍一身。
黑袍武士大惊,他知道梅红云已成狐军爱妾,如今将她的右手劈断,狐军怪罪,如何是好,当下奔过来,割下她的一绺衣服,给她包扎伤口。就在此时,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石破天惊,就见贾六郎惨叫一声,被震出十多米开外。
墙上瓷画周围,那粒悬在瓷画上虚空之中的红色赤日样的圆球,被贾六郎猎刀劈中后,若火流星一般,四散纷飞,片刻后即化作清逸之气消散,了无踪迹。
原来刚才贾六郎被梅红云拼力一推,竟推到瓷画旁边,恰那粒赤丸越变越大,不一刻竟已有脐橙大小,稍稍挨近它,周身就若被炭火灼了般巨痛,惶恐中贾六郎以为这是黑袍武士施法要害自己,手忙脚乱一刀向红丸劈去。那红丸被劈中,发出一声巨响,将猎刀震飞,贾六郎也被暴震到十多米外,却奇怪的是,周身竟没有一处受伤,当下连睡在地上的梅红云也不顾了,若丧家之犬,撒腿山奔,转眼跑得无踪无影。
痛得发昏的梅红云一见贾六郎又一次不顾自己,独自逃命,痛恻心肺,面若死灰。她脸白如纸的眼帘上,最后挂了颗泪珠,竟是一滴寒冰。
不久,瓷画中又白光一闪,走出一人,一看,正是柳寻欢等人千辛万苦要寻找的唐小宛。也在此时,只见柳寻欢和狐军及一大帮狐族族人等奔了进来。
老娼婆最后跟进来,她右肩被鲜血染红,那是猎刀门十一大驯兽师合力战老娼婆、春申婆、离恨公时,久战不下,猛虎尊者座前猛虎灵兽焦燥不已,觑个空隙拼了命扑向老娼婆,一双寒光闪闪,硕大尖利的虎爪搭在了老娼婆肩头上。老娼婆本已力尽,汗湿重衣,虎爪深深扎进肉中,疼得她更是眼冒金星,拼尽全力猛一杖向身后猛虎扫去。一声惨叫,猛虎灵兽头上挨一重击,虎爪软软从老娼婆肩头滑下,带下来一大块皮肉。不过此时老娼婆已感觉不到疼痛,猛虎尊者已变掌作刀,重重一掌切在老娼婆后颈,老娼婆已然晕死过去。猛虎尊者忙探看猛虎灵兽伤势,见虎额王字天灵上,已被老娼婆十重真力猛击之下,已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猛虎尊者不由大恸。
老娼婆被擒,场上形势立改,离恨公一不小心,被雪狼灵兽咬住左腿。雪狼呲牙怒目,咬住不放,拼死后拖,离恨公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被赶上的大鹏尊者一鞭击中后脑玉枕穴,离恨公晕死被擒。
春申婆被灵蟒尊者灵蟒缠住,越缠越紧,一张尖瘦丑脸涨的通红,灵蟒尊者得意洋洋走过去,又尖又瘦指头往灵蟒空隙春申婆胸前大穴点去。指尖还未到,却见寒光一闪,自春申婆嘴中,无端飞出一枚钢牙,如电射向灵蟒尊者。春申婆以前与敌斗,牙被打掉数枚,她于是将假牙换成钢牙,勤加练习,竟被她练成这嘴中飞牙,死中求活绝技。灵蟒尊者见春申婆被灵蟒缠住,已无还手之力,也就大意了。见有寒光飞来,暗道不好,离得太近,根本无法闪避,那枚钢牙直直射进灵蟒尊者喉中。鲜血如箭射出,风云不可一世的灵蟒尊者仰面倒在地上死去,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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