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城,一处青楼当中。
老鸨朝着管事的修士抱怨道:“唉,那名刚刚生育过的女子快不行了,其他人都是一切正常。”
“算了,不过有几分姿色罢了,死便死了。”那修士摇了摇头,闭上了登记所用的小本子,反身离开了此地。
“真的没办法救她吗?唉!”老鸨面露不忍之色,走入了那女子的房间。
呢喃之声从那女子的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青儿、青儿……”
眼前是一名白发苍苍的女子,满脸的沟壑堪比老树的树皮,手脚纤细至极,全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像极了一名垂死的百岁老者。
但在一个月前,这女子被抓来时,虽说刚刚生育完,但却是青春阳光,容貌上佳之选。区区一个月时间,茶饭不思,整日都在挂念着自己的幼儿,竟是愁成了这副模样。
老鸨面带忧愁,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远离故乡,多少人为了贞洁而死!当真是作孽啊!
她恨恨地看了眼高挂在远处的城主画像,随后又是怜惜地照顾起了这名为翠花的可怜女子。
“也不知你生了什么病,竟会有这般症状。”
“青儿、青儿……”
翠花任由老鸨替她擦拭着身子,口中依旧喊着孩子的乳名,突然,她的眼睛陡然张大,满脸决然地站起身来,衣冠不整地就朝着城门走去,走上两步便需停下喘息一阵。
老鸨瞧见了翠花眼中的决然,也没有阻止这个寿命将尽的可怜人,轻轻地搀扶住她,随她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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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姓老者背负着身后的幼孙,痴痴地看着眼前的雄城,以及望海城周遭繁华的农庄,留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挠了挠那如同枯草般的头发,欣喜若狂道:“他们没有骗我,他们没有骗我!”
“哈哈哈!总算是找到这望海城了!”老农瘫坐在地上,锤了锤早已麻木的腿脚,将孙儿捧入手中,满眼都是慈爱。
“这位老哥,你是逃来的难民吧!”一名农夫看见了老农,上前询问道。
“是啊,被修士老爷驱逐,走了快一个月了!呵呵,我孙儿正好今日满月呢!”老农见来人如此友善,也是带笑地与那人聊了起来。
“唉,听说整个望海郡就只有望海城这一块收留凡人了,其他地方到处都是齐国的狗贼!”
“是极是极,我来的路上尽是朝秦国逃跑的难民,但在秦国的处境甚至还不如这望海城!”
“哦?此话怎讲?”农夫有些惊讶,故国竟是连齐国狗贼都比不过吗?
“我就是从秦国逃难来的农夫,整个九华郡都糟了黑云,粮食、女子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我们还得给修士老爷上贡,余粮高低是过不了冬天了,于是我就果断逃走了,所见之景皆是相同,好在望海城这一块还称得上是繁荣,不至于将我二人饿死。”老农脸上写满了后怕。
“唉,故土难离啊!但好在你来了望海城,至少是不用担心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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