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的长途跋涉,我们这支军队终于走到了山区的尽头。徐天宇自从解开了心结之后,整个人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甚至主动请缨,临时充当起了斥候的角色。毕竟,现在已经走出了大山,也就不再需要那个向导了。那家伙只会拖慢我们前进的速度,所以我刚刚付完酬劳把他打发走,徐天宇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
“阿空,前头是一片平原,放眼看去一望无际,基本没有什么山峰了。”他停在我身边说道。我点点头,回马对身后的军士说道:“众军听令,前方就是中南山城的中心地带,连续的恶战将在所难免,诸位可有信心直捣王庭?”
“誓死追随大人!”
众军齐声大喊,惊起一群飞鸟。我举起战刀,大喊一声:“冲锋!”随即率军极速向前冲去,墨渊刚要催马跟上,结果被徐天宇勒住了缰绳,他不解地看向徐天宇,后者微微一笑,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等到全军离开后,墨渊不满地说道:“怎么了徐大斥候,看不起我这个人类?”徐天宇摇摇头松开手后说道:“你我的作用不在于征战,冲锋陷阵的事情就交给阿空和灵猴亲卫吧,你这颗聪明的脑袋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墨渊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对对对,你说的有理。不过我俩要是离得远了也不太好。”徐天宇道:“不急,等他们到达下一座据点的时候与他们汇合就行。”墨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地图研究半天后向徐天宇指了一处地点,徐天宇缓缓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墨渊。
“必要的时候用这个给阿空发信号。”
徐天宇说完后催马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墨渊看了眼手中短小沉重的信号枪,随后小心收起跟上了徐天宇。
我率领众军驰骋在旷野上,金泽催动战马紧跑几步来到我身前,大声喊道:“大人,我看这方圆百里之内并没有活人的踪迹,不如让士兵们慢慢行走,等快要抵达中南山城的聚居地时再发起冲锋,这样也能节省体力。”我斜眼看向他,轻蔑地传音道:“这话居然会从你这个将军口中说出,我很好奇的军功是怎么来的。”他听到我的传音入密,先是一惊,但转瞬就被我的讥讽之言弄得尴尬不已。
不等他再次说话,我继续传音道:“本次作战是以不到三千的骑兵对战整个邦国,传统攻城作战那一套完全行不通,我们只能靠速度和突袭出奇制胜,受累和受死,希望你能择得清楚。”然后我不再理他,继续向前方冲去。金泽面色变得难看,随即用马鞭狠狠抽向坐下的马匹,仿佛是通过这种方式泄愤。
我军一边前进一边辨认方向,经过几个老军的估测,大军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一处较大的城寨附近。我喝令众军暂停,悄悄感知着城寨中的气息。这里没有城墙,仅仅用粗壮的树木和藤蔓搭建起一座低矮的城门和围墙,城中多是顶盔卸甲之人,穿便服的极少,看来是一处屯兵之城。
我的感知力如幽灵般悄然绕过那些步卒,朝着城中那座最为高大雄伟的建筑物游去。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里应该就是这座城池的指挥中枢所在之处。此刻,里面正聚集着一群人,他们似乎正在紧张地召开一场重要的会议。然而,我并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和深浅程度,因此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地向里面游走过去。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能力者引起了我的注意,竟是那天在泣血城被曦茵救起的统帅。我说那日破城时没有找到他,原来是逃到了这里。此时他正一脸羞愧地向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行礼,身体微微颤抖。
“童将军,想不到你还真有脸面来这里见我。看来你们泣血城的城主治下无方啊,竟会培养出你这样脸皮厚的统帅。”瘦弱男子语气阴柔地讥讽着,童将军不敢顶嘴,只是诺诺连声。
“阴统领说的是,在下的确羞愧难当,但我留着这条性命来到您的飞阴寨只为向您示警。这支不二领域骑兵的统帅不简单啊,您得多多提防。”
阴统领嘿嘿一笑,转而又变得狂笑不止,他身边的将领们也跟着一起笑,顿时堂内的气氛变得诡异非常。童将军站在原地尴尬不已,随即咬了咬牙直起身子大声喊道:“姓阴的,我弃城逃跑的确罪无可恕,自有总兵官来处置我,还轮不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来奚落。”
室内笑声戛然而止,阴统领挥手阻止了几个将刀拔出一半的军官,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童将军的身前,童将军额上出现一层细汗,强撑道:“你想怎样?”阴统领呵呵一笑,随即说道:“既然童将军是来示警的,那便说说吧,这伙骑兵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莫非·····里面混了一些貌美的郎君?”阴统领捂嘴轻笑,让童将军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随后将那天战斗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番,着重说明了我和连续两次的爆炸。阴统领“哦”了一声,随即两眼放光道:“你说那统领实力不错,不知他有多大年纪,相貌可俊美?”童将军哼了一声说道:“相隔甚远没有看清,大概是个20岁出头的样子,模样还算说得过去。”
“呵呵呵呵”阴统领怪异地笑道,让我感到阵阵不舒服,童将军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嚷道:“我估摸着他们会在山中耽搁几日,不过最多十天就到这里了,你们要抓紧准备,不可让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面庞瞬间变得一片青灰。
看着倒在地上的童将军,阴统领嫌弃地擦拭着带血的指甲,随后让人把尸体搬了出去。
“废物的最后一点价值已经没有了,那就去死吧。”阴统领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随即又变得阴柔无比,片刻后他对其余军官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放弃防御准备进攻,不需要做什么试探直接下死手········对了,那个统帅要留下让我好好享用。”
“遵命!”
我的感知力悄悄退去,阵阵的恶心让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金泽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这城寨里面……”我收回心神,但还是感觉有一种被惦记的感觉。
我轻咳一声说道:“这里没有城墙,防御器械更是没有几个。里面有不到一万名士兵,其中多是步兵,领兵的······”我停顿了一下,表情怪异地说道:“领兵的统领有些实力,也很有作战水平,他居然能想到我军已经来到了附近,还能果断放弃弊端,变防御为进攻,不简单啊。告诉士兵,等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里应该不会比泣血城容易。”
金泽立即答应一声,随即又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冷漠地看着他,说道:“这些是你该知道的吗?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最好不要过问。”他颤了一下,随即飞快地回到了大军所在的地方。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我拔出战刀大喊道:“进攻!”骑兵们得令后快速冲向对面城寨,几名身大力沉的士兵率先扔出火把将一片围墙点燃,我微微一动,火势瞬间剧烈蔓延开来,几乎是眨眼间就将简陋的城门烧成灰烬。
一个百人队率先冲破火墙进入了城寨之中,他们右手持刀,左手端着劲弩,面对冲锋过来的敌军步兵没有半点惧色,在刀光和短箭交织中,大片的敌军倒下,随即金泽率领大队骑兵分三个方向冲破围墙杀了进去,瞬间与大量的敌军混战在一起,所幸城中还算宽阔,骑兵的优势还能发挥出来,长刀过去,成片的人头被轻易砍下。
“步兵后撤。”
城中那座高大建筑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我辨认出这并不是那个阴统领的声音。敌军得令后在高大盾牌的掩护下迅速后撤,但是阵型并没有变乱。金泽呼啸一声,带头举起圆盾向前冲去,果然大军在前进过程中遭遇了大量的箭矢,幸亏有圆盾保护才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即使如此,现场也留下了将近一百名骑兵的尸体。无助的战马在原地打转,也逃不过中箭身亡的下场。
我站在高处不为所动,慈不领兵自古如此,我必须时刻观察那名阴统领的动向,否则他若是悄悄加入战圈,伤亡会更大。此时敌军一轮箭雨放完,第二轮还没准备好时,我军骑兵已经杀到了他们眼前,在复仇心态的驱使下,骑兵们马踏敌军,瞬间将几百名弓箭手屠戮殆尽。
金泽右手高高举起握紧拳头,骑兵们纷纷跃下战马换上爪套,再次开启单方面的屠杀,只见我军将士上下翻飞腾挪,果真如灵猴一般杀入敌群,敌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利刃划破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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