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巳节,是小风筝的生日。
因着先帝驾崩,尚在国丧期间,连新年也无人庆祝,更不用说上巳节这样的活动,民间的一切礼乐都停了。
程家和崔家两家便全聚于渔樵山庄,简单吃了顿饭,聊以为小风筝添岁。
崔氏夫妇自程颂安离京之后,才知道永儿身世,之后心情便十分复杂,这些年对他谈不上冷淡,但也总无法当做亲孙子来抚养,因此五六年来始终郁闷难平,对程颂安也有些嗔怪。
但从小风筝踏进崔府大门的那一刻,夫妇两个顿时来了精神,这跟崔元卿幼时一模一样的脸,那是千真万确的亲孙女,一时间什么恩恩怨怨也没了,只想着含饴弄孙,见了程仲文夫妇,竟还带了些不自觉的讨好,只想让他们也承认下自己祖父祖母的身份。
而程仲文夫妇这边,膝下四个孩子,程瑾宁和程彦平一个在益州,一个在岭南,现在还在归京的途中,程挽心无心姻缘,唯有程颂安有个孩儿,夫妻俩和冯氏看的比眼珠子还重,焉肯把祖父母的身份让与他们。
于是,在余老太太的周旋下,小风筝着有了两对祖父母,不分内外,再加上她聪明伶俐,玉雪可爱,就是调皮了些,两家人也只待得如珍如宝。
吃了饭,几个人便在山居的院中笑看丫头们和永儿同小风筝捉迷藏,反把程颂安和崔元卿衬得像外人,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嬉闹。
春风乍起,崔元卿皱了皱眉,程颂安孕期情绪起伏很大,又一路颠簸,后来生孩子又难产,这几年受不得风,他悄悄拉了她的衣袖道:“今日有风,去房里。”
程颂安反手捉住他的两根手指,眼睛依旧望着庭中孩子嬉戏的方向。
崔元卿心头如同被尖针在刺,她要么扣住掌心,要么将并排的四根手指全都握住,这样只握了无名指和小指,分明是知道他的习惯,让他难受。
他动了动,握着他手指的手掌却圈的更紧,像是故意般,用指甲刮了刮他的掌心。
崔元卿脸上一红,将食指和中指顶开她的禁锢,想让她全都握住。
程颂安却在他四根手指全都钻进掌心的时候,松开了手。
崔元卿一下子连耳尖都红了起来,她比前些年更会捉弄他了,而他只能若无其事收回了手。
即将负手的刹那,程颂安再次拉住了他,这一次,她的手指慢慢交叉在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不再分离。
她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蹙眉看向他:“风的确有些大。”
崔元卿的旖旎之情立刻化为紧张:“又头痛?”
程颂安点点头。
“我着人去请大夫来,”崔元卿转身便要走。
程颂安紧紧拽着他的手:“有些倦了,扶我躺会儿。”
崔元卿见她面色依旧白皙中透着红润,没有不适的模样才放了心,陪她回了卧房。
刚放下帷幔,程颂安的双臂就从腰后缠了过来,软软的身子贴在后背,让崔元卿呼吸一滞。
然而身后的人并不因此就放了他,反而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低声道:“先帝丧期已过百日,你不必再守孝了吧?”
口中说着话,手也不安分盘桓在他的腹部,多年来他的武功不曾搁置,隔着中衣都能感觉到那块垒分明的肌肉。
崔元卿浑身僵直,无声地默认。
程颂安的手缓缓地由下及上,攀上他的胸膛,停在他的喉间,摩挲着喉结,感受着它重重的滚落。
崔元卿抓住她的手,哑声道:“别闹,他们都在外面。”
程颂安将他身体转向自己,双臂吊在他的脖子上,仰面冲他撇了撇嘴:“便是无人,你也不碰我了,是嫌我老了、丑了。”
“一派胡言!”崔元卿对上她如怨如诉的眼神,不由得转了目光,只微微有些气。
程颂安将他的脸扳回来:“那你说,为什么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有同我……,我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崔元卿脸上一紧,抿了抿唇,没说话。
“既不是嫌我老了、丑了,那便是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不行了?”程颂安目光向下,挑了挑眉。
崔元卿满面通红,猛然将她的身体按向自己,紧紧贴着,一言不发,只让她感受。
程颂安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反倒有些赧然,毕竟五六年没有如此亲密过了,她只是奇怪崔元卿宁愿忍着,也不碰她。
于是硬着头皮道:“那谁知道会不会是银样蜡枪头,毕竟你也快到而立之年,我在江南民间常听那些大娘子小媳妇悄悄讨论,男人一过三十,就走下坡路,你……”
下一刻,程颂安未出口的话就破碎在沉重的呼吸中。
崔元卿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又带着气,将她翻过身去,从后拥着,一手扳着她的脸颊如暴风般吻着,另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放在了胸前的起伏上。
程颂安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热烈,整个人都软了,又被崔元卿抱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外衫已褪去大半。
“不行,去床上,这里能听见。”程颂安气息不稳地道。
崔元卿轻咬着她的耳垂,淡声道:“刚才勾我都不怕,这会子怕什么?”
每说一句,程颂安裙子便慢悠悠地被推高一些,带着薄茧的大掌就更深入一些地触碰她的肌肤。
“别在这里……”程颂安的面颊如同三四月份的桃花,嗔怪的话,也如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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