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之所以没自告奋勇,是因为郑秀才也算是这十里八想有头有脸的人物,狗子去请先不说礼数,辈分上还是差了一些。
“另外,这制酒的方法不能让乡亲们去做,必须要找熟人,而且是信得过的,我这几日回家一趟,让我爹和三个哥哥也过来帮忙,到时你们负责酿酒,将酒勾兑后交给乡亲们上山灌入竹子,除了前面的工序,其余都交给相亲和狗子找来的人去做。”
接下来海东青又交代狗子将前期找来的那些闲汉安置在村里,将院落再扩大十倍,如何建起新的工坊和屋舍。
当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之时,村生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袍儒生打扮的郑秀才带了进来。
一看到坐在那里的海东青,郑秀才便觉海东青身上自由的气质与这些相汉不同,待得知海东青的真正身份之后,那股闻人所带的傲酸气息立刻收敛了起来。
这郑秀才早年中了秀才,但是一直没有寻到补缺的机会,也就没有担任过什么官职,早年是在乡学里教书,如今也算是赋闲在家。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日子还算富足的赵家,还有这层关系。
“学生郑思远,拜见桂公公。”
文人是有风骨的,但是也是最懂人情世故的。
“郑公客气了,请坐。”
待郑秀才落座后,海东青便将自己和赵老汉刚刚商议的事情与郑秀才说了一遍,同时将一些规矩也一一讲给郑秀才。
例如如果发现有人私下贩卖立刻逐出村等等的严苛规矩,讲了就足足有七条,郑秀才让狗子回家取了笔墨,每一条都一一记载了下来。
其实刚开始郑秀才只是当元烨不知道从哪里骗来的酿酒办法,也没觉得海东青能说出什么严谨的条条框框来。
可是没想到海东青的每一条看似简单明了,但是几条组合下来,简直是严丝合缝,不给人一点漏洞可钻。
这才让狗子重新找来笔墨一一记录了起来。
“目前就这么多,如果后面我想起来什么,再让狗子告诉你。”
“好,一切听从桂公公安排,我带村里的相亲,谢过桂公公了。”
“郑公客气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
“那怎么行,今日桂叔必须留下来,狗子已经娶妻了,娶妻的时候你也没来喝一杯喜酒,今日必须留下来。”
见盛意难却,海东青只好留了下来,小皇帝也知道最近自己要出公办事,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找自己。
狗子的媳妇也是本村土生土长的闺女,与狗子的年龄相差五岁,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只是不知道是两人谁的问题,几年过去了,狗子媳妇的独子也没什么动静。
几人将这顿饭吃到子时方才歇息,这段时间不断有相亲听闻赵家要接着酿酒,还要给大家分成,也都派了自家老人过来先了解一下情况。
最后几乎每家的相老都坐在了桌上,足足差不多二十多人,好在狗子家这几年日子过的红火,也不愁招待不了这些相亲,只是苦了鸡窝中的鸡鸭鹅,数量又少了几只。
……
次日一早,狗子和旺财套好牛车,由于海东青要将自家迁到赵叔家里,也就没在路过坊市的时候置办什么东西,直接回到了刘各庄,海东青的家所在。
现在正值秋季,农忙时间已过,乡下的路不好走,几人又是赶着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庄子门口。
此时已近中午,家家户户都开始烧制午饭,催烟袅袅升起,夹杂在各家各户的林木之间,使得整个村落看起来十分的祥和。
海东青三人架着牛车一路来到记忆中的小院,小院并不大,两间不大的泥土屋因年久的原因,看起来已经有些歪斜。
左边原本的空地上新起了一间房子,墙上还挂着字迹有些淡红的喜字,想必是三个哥哥谁娶到了婆娘盖的新房。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我回来了。”
海东青叫了一声,自己推开了院门就走了进去,狗子和旺财则是拉着牛车找了个树桩栓了起来。
“南来回来了,村丫接回来没……”
听到屋外有人叫喊,一身打满补丁,系着围裙的五十上下的瘦削老妇人从主屋走了出来,当看见来人自己并不认识的时候愣了一下。
“娘,是我,东来。”
海东青看着面前的妇人,可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也可能是前身的原因,整个人语气有些哽咽。
妇人似乎也看出来自己儿子虽然有些变化,但是那种血脉的亲情似乎有着天然感应一般,几步上前直接将海东青抱在了怀里。
“儿啊,你总算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妇人一边抱着海东青落泪哭嚎,一边又手无力的敲打着海东青的后背。
“是东来回来了吗?”
院外,捡柴回来的海父看到院内的情景,直接丢下了肩头扛着的木柴问道。
“就是咱儿子,你看都长这么大了。”
海母放开海东青,海东青也转身看向海父。
“爹,是我回来了,家里还好吗?”
“好好好,刚刚那两个是你朋友吗?快让他们进来,海他娘,赶紧去弄点吃的,家里来客人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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