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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竹杠,若不砰砰的敲他一顿,那就笨了,他老子坐了云贵两省,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咱哥儿如不帮他花花,一来对不起他老子,二来可对不起云南、贵州的老百姓啊!”

海东青深以为然,吴三桂那老小子为了陈圆圆,出卖国家,连祖宗都不要了,这样的反骨仔,不敲他竹杠敲谁的?

“正应如此。”

说话间,康亲王陪了吴应熊进来。

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

“小王爷,这位桂公公,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公公。上书房力擒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的大功。”

二人进的厅堂,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海东青面前,康亲王介绍道。

吴三桂派在北京城里的耳目众多,京城中有何大小动静,昆明不久便会知晓。康熙擒拿鳌拜,是这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吴应熊自然早知详情。

吴三桂曾和他商议,觉得皇帝铲除鳌拜于不动声色之间,年纪虽幼,英气已露,日后做臣子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

吴应熊这次奉父命来京朝觐天子,带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贿赂大臣,最大的用意,是在察看康熙的性格为人,以及他手下重用的亲信大臣是何等人物。

今日来康亲王府中赴宴,没料想竟会遇上康熙手下最得宠的太监,不由得大喜,连忙拱手。

“桂公公,在下在云南之时,便听到公公大名。父王跟大家谈起来,都称颂皇上英明果断,确是圣明天子,还说圣天子在位,连公公这样小小年纪,也能立此大功,令人好生羡慕。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公公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便结交内官,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日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

他口齿伶俐,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咱们当奴才的,只知给皇上办事,听皇上的话,怎敢居功?世子可别夸坏了我。”

寒暄了一阵,海东青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任由康亲王的安排坐定,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着实热闹。

吴应熊因为原来是客,坐了首席,而海东青因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坐了次席,本来,满席的尚书将军,个个爵高位尊,决计是轮不到一个太监坐次席的,海东青自然知道何故,也不矫情,坐了便是。

索额图因为和韦小宝结拜的关系,便坐了海东青身旁。

海东青左边是吴应熊,右边是结拜兄弟的结拜兄弟,席间众官员又刻意巴结,一顿酒喝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王府戏班出来献技,康亲王要吴应熊点戏,对于戏曲海东青是一窍不通,台上俩花旦咿咿啊啊的唱个不休,海东青听得不知所云,不耐烦起来,便走下席去。

见边厅中有几张桌子旁子有人在赌钱,有的是牌九,有的是骰子。

海东青对牌九并不熟悉,如果是韦小宝在这里,那一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随意走到一张台子前,这台子上赌的是掷骰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众赌徒见桂公公来玩,纷纷打着招呼。

这里赌的是两粒骰子,一掷定输赢。庄家骰子掷下来,是十一点,海东青掷了个七点,五十两银子给吃了。

“再押一百两!”这次却赢了。

掷得十六七手后,来来去去,老没输赢。海东青却是有些心满意足了,初次尝试着古人的腐败风俗还没败下阵来,以实属不易。

然而海东青手气渐渐来了,连赢了几把,桌上堆了一千多两银子,不知怎么,海东青觉得缺少了趣味,原先那种输赢之间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全然消失。

细思之下,海东青明白,口袋里揣着几十万两银票,却来赌这么“小”的,试问,怎么可能有什么刺激的?

但是,若是来场豪赌,必定东窗事发,他一个小太监,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再收什么孝敬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钱的,既然不能赌,再玩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想必哪怕是韦小宝参加这样的赌局,慢慢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瞧着桌上的银票和元宝,海东青兴致全无,豪爽地将银子分给了台上众人,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

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旁边的人不住叫好,海东青见了这等荤段子,也是瞧得有趣,那尼姑脸上春意荡漾,眉眼之间,如欲滴出水来,咿咿呀呀地虽是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那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谁都能看懂的。

坐在身旁的吴应熊和索额图见他听得摇头晃脑,陶醉其中,均是咋舌不已,且不说他是个太监,原本太监见了这等荤戏,多半要皱起眉头来。

脾气不好的,说不准便拂袖而去。

大家正呆若木鸡时,海东青满面红光地坐到了康亲王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康亲王张大了嘴,足以能够塞进一枚鸵鸟蛋去。

“王爷,不妨一试,找个身材姣好的女子,竖一根光滑些的管子,当然了,这衣服么,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若要过瘾,跳一跳便脱一件衣物,这便叫做钢管舞了。”

“此事不可,不可!有辱斯文啊。”

康亲王见满席的人都在瞧着自己,老脸上竟是难得地一红,低声在海东青耳边道

有辱斯文?你这老小子也有斯文么?

海东青诧异地瞟了康亲王一眼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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