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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入宫已经有三日了,拖着身边那个人高马大的“侍女”,苏锦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得周遭的人一番窃窃私语。

尽管麻烦,不过苏锦倒是很享受在大庭广众下差使白琢寒的感觉,每回撞上白琢寒那幽怨的眼神,苏锦也假装看不见。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怪我咯?

入夜时分,苏锦换上夜行衣和白琢寒两人去宫殿内到处搜寻,看看是否能找到拜夜长老的线索。

尽管他们这三天来将宫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别说是拜夜长老本尊了,就连长老的一根头发都未曾发现。只不过住在沉秀宫里那些女子们的消息,苏锦倒是摸了个透,全靠……

“知夏姐姐,昨天月瑶姐姐的父亲又给她送了一箱珠宝来,我在门口偷偷瞧了一眼,都是稀世珍宝啊!”

“知夏姐姐,你听说了吗?碧琼姐姐虽然是大祭司家的女儿,但是因为是三夫人生的,所以在家里根本不得宠。”

“知夏姐姐……”

每当这个时候,苏锦就真的很想把沁儿放到整个宫殿里去,也许不出半日,她便能知道拜夜长老的下落。

她心里还盘算再去找一回梓萝,自从她和白琢寒闯进一次过后,萩夕阁巡逻的侍卫班次增加了不少,加上如今外围的沉秀宫中住满了待选女子和她们的侍女,她和白琢寒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眼下梓萝大概是他们能够寻求的唯一线索了。

回到屋里,恢复了男装的白琢寒如释重负,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卧榻上,睡姿和绿豆糕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扮女人实在是太难了。穿着裙子大爷我连步子都迈不开,这鞋又得换了。”

白琢寒将一双大到令人瞩目的绣花鞋往榻边一扔,因为只能小碎步走路的关系,靠脚尖的鞋底活活磨出两个窟窿。

苏锦的住处实在狭小,狭小到连一间侍女的屋子都没有,这几日来,苏锦和白琢寒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为了避嫌,白琢寒只能每日将这卧榻挪到房间的另一端睡觉,他的个子高,每晚委委屈屈地蜷缩着睡在卧榻上头。

苏锦也着实觉得他有些辛苦,可是话到了嘴边便又变了味道:“你扮着难,我这双眼睛日日还要对着你,岂不是难上加难。”

“本少爷就算是扮女人,那也是倾国倾城!”

苏锦嘁了一声,懒得再与他争论:“明日起,我来给你化妆,你丑的这般惊世骇俗,我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做什么都不自在。”

白琢寒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卧榻上坐起来,吓了苏锦一跳,“说正经的,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条紫色的手钏走到苏锦跟前,拿起她的手,将那手钏好好地套在苏锦的腕上。

“本想跟溪宁一样也给你做一条项链,只可惜那日为了做标记,将剩下的紫檀树脂都捏碎了,只能给你串个手链,将就着戴吧。如此,我便可时刻知道你的安危,是不是安心了很多?”

苏锦看着他指关节上新增的两个茧子,回想起这几日夜探宫殿回来,白琢寒总是一个人在屋顶上忙乎到后半夜才回房睡觉,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腕上的那串紫色晶石柔和地温暖着皮肤,这股暖意如同流水般流进了苏锦的心里。她第一次知道被人时刻守护着原来能让自己这般开心,不过想到溪宁也有此晶石,她心里还是涌出了一些酸意。

“谢谢。”她抚摸着那温热的手钏,真诚地说了一句。

“不…客气。”习惯了苏锦平常的嫌弃,白琢寒竟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应对她难得的温情,摸摸头磕磕绊绊地客套一句便陷入了沉默。

窗外树影斑驳,微风阵阵,两人安坐在屋内,沉香浮动,只觉得岁月静好。

翌日午前,八人抬着一台华美的轿辇缓缓走入通往长生殿的长街上。轿辇一步一摇,苏锦心里却是连半点涟漪都未溅起。

昨日,沉秀宫管事嬷嬷的到来中止了她与白琢寒的片刻安宁,嬷嬷为她们带来了长老的传话,选妃日近,即日起会逐个儿召见沉秀宫里的各位秀女,以感念各位学习宫规礼仪的辛苦。

本想着自己在这沉秀宫中论家世,论资历都是最末的,应该不至于立马就被召见,没想到这第二日就得了召见,出来前白琢寒絮絮叨叨了一下午,该注意什么,不该碰什么,就差给自己化个妆替自己去觐见了。

手腕上的紫晶手钏温润如玉,苏锦不自觉地抚着。

长生殿里和苏承英的凌霄殿一般宽敞大气,只是苏承英的殿中还有紫阳花做装饰,倒是显得这肃穆的长生殿中无比清冷。

眼下正值黄昏时分,殿中空无一人,苏锦端坐在侍女为她准备的软垫上等着仇夜召见,耳畔忽然响起昨晚沁儿的一番话,那丫头头一个得到了长老的召见,开心得大晚上刚回来就来敲苏锦的门,惊得来不及换衣服的白琢寒只得开了后窗跃上屋顶。

沁儿一进屋就难以掩饰住兴奋感,小脸儿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知夏姐姐,我……我刚刚被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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