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请我们来,而是我们自己犯贱来的呗?
还是说,我们既然已经喝了这顿价值不菲的酒席,就应该将自己的钱拿出来了?
孟长生的脸上极为尴尬,三十几岁的人站在那里手脚都没地方放。
宁青柏不懂人情世故吗?
肯定不是,要是不懂根本不可能坐上户部尚书!
那么,有这样的行为就只有一种可能:瞧不上这些人。
不仅瞧不上,看他那意思好像还有点“就算你们把兜里的钱给我,我也不惜得要”似的。
孟长生毕竟是久经官场考验过的。
一阵尴尬过后,忙面向宁青柏躬身行礼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将苦处说与大家听。”
这句话既表明了听从领导的态度,也一语双关地告诉众人:自己也是有苦衷的。
说完之后面向众人一抱拳,道:“此次邀请大家来,一是联络情感,二是有些鼓励商户的政策想当面介绍给大家,顺带再向大家募捐一些钱财,为军队保卫清江用,怎奈时间仓促,没照顾好大家,实在是抱歉。等这件事情过后,本官以身上官服作保,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其实这样的话,本不该在酒桌上说的。
特别是以身上官服作保,当众给众人许诺好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的官估计就要当到头了。
但是孟长生实在是被逼急了,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勉强保住朝廷的体面。
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也是自保的一种方式。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募捐的目的和能给出的好处都说明白了。
不过,此话一出口也等于是已经向众人交了底。
自此,主动权已经不在他身上,给不给钱就只能看人家的脸色了。
贾老板是中间人,并且以后还要跟孟长生打交道,自然不能让这位户部郎中的话直接撂在地上。
他站起身笑呵呵地表态道:“庐阳的战事我也听说了,作为唐国的子民,即便没有孟大人这句话,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代表福源商号向朝廷捐献一百万两银子用于此次军事!”
这话一出孟长生轻轻舒了口气,看向贾老板微微点了点头。
在场的有十多个人,要是每个人都捐献这么多,即便距离几千万两的军费开支仍是相去甚远,但至少户部算是可以交代过去了。
谁知宁青柏却是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
这一声冷哼直接让孟长生的脸色一白。
哪有要饭的还嫌饭馊的?
果然,众人听到他的冷哼,气氛再度变得尴尬又冰冷。
大家都垂下眼帘,要么是认真研究桌子上的花纹,要么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反正就是不看宁青柏和孟长生一眼。
看这些人的表情,要不是主桌上的这个人是户部尚书,估计整张桌子上的人,此时已经全部跑光了。
就连中间人贾老板此时都想直接甩袖子走人了,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想就此作罢,但看到孟长生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暗暗一咬牙决定再帮最后一把。
他把目光望向了本家侄子贾仲平。
但是就在贾老板望对方的同时,周围至少还有十双眼睛也在紧紧盯着他!
贾仲平很是无奈,咽了口吐沫后站起身道:“我代表广源商号捐献......”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众人,又看了看贾老板,一咬牙道:“捐献五十万两银子用于此次战事!”
他在极大的压力下取了个折中的数字,算是将两边的人都交代过去了。
要是每家五十万两,最后也能弄个六七百万两,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孟长生赶紧道谢:“本官代表朝廷和万千黎民感谢贾老板!”
一旁宁青柏冰冷的目光,他只当是没看到。
但是孟长生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一名胖胖的中年老板懒洋洋地站起身道:“我惠民商号可比不上你们两家财大气粗,但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为大人凑够十万两银子出来。”
他的话说出口,宁青柏的脸彻底黑了,而周围的众人立即安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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