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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从录清点完人数,指派手下清理干净集中点,就回宫复命去了。

韩瑾站在集中点门前,眼睛注视着独孤钰看守的草房,耳朵倾听冷誉事无巨细的汇报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

有夸大其词和遗漏之处,冷炎做补充。

云舒耗费大量镯息,清除掉云旗体内毒素,修复其筋骨,新鲜血液循环在其身体每个角落。

收回手,稍作歇息,便对门外说:

“棠岐,熬药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开门声,接着脚步声渐近,云舒知道棠岐有眼力,能够提前把汤药准备好,却想不到会这样快,仿佛早就端着药候在门外,就等她一声吩咐。

既然药已到,病人是时候该醒了。

于是云舒取出手腕上的卷袋,铺开,捏起一枚金针,没有回头的说:

“把他衣服脱下来,我要施针。”

身后只有药碗搁桌面的声音,没听见走过来干活的脚步声。

镯息消耗的同时,也是在耗费云舒的精神力。

这位云府大公子中毒年头久,毒深入五脏六腑,治疗过程耗时长,云舒额头仍旧挂着虚汗珠。

感觉汗水滴落眼皮,她抬袖要擦拭,一只手臂伸过来,先一步沾掉她额头的汗珠。

回头一看,韩瑾正笑嘻嘻地凝视着她。

“怎么是你,棠岐呢?”

“这小太医倒机灵,提前熬好药等在门外,肯定很得你的欢心。”

云舒忙工作时,注意力全程集中,此时只关注病人的反应:

“帮我把病人衣服解开,我要施针。”

见身后的人没有要帮忙的动静,云舒便收回针,要自己动手去解,可韩瑾又先一步伸手来,她只好站到一边,看着韩瑾忙活。

但病人衣服被解的混乱,她诧异道:

“你不会脱衣服?”

韩瑾继续一层层拨衣服,一面说:

“活人与死人脱衣不同,我只给死人脱过衣,活人不需要劳驾我。”

战场上,有将士救他而死,他便亲手为其换衣安葬。

这样的生死之交,这种生离死别,叫人难以忘怀。

“人生总有第一次。”云舒没有深问,想必韩瑾的死人指的是家人或战场兄弟,提及别人的伤心事并不恰当。

待韩瑾磕磕绊绊脱完衣服,云舒便开始施针。

随着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昏睡的病人转醒了。

云舒第一时间递过汤药,“喝了它。”

云旗接过就喝,既然信任,就信任到底。

“药到病除,你健康了。”

听到大夫的准确回复,云旗怀着激动的心情,感受腿部触感,脚趾兴奋的轮番活动,像在弹琴。

接着,脚试探性的着地,缓慢站起身,站稳之后,一步步往前走。

每走一步,激动的感觉就多上一分,起初步子迈的极慢,走的多了,步子越来越快,还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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