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如根,腰似伏柳,气贯全身......”
吴刚默念着“斑影淬体术”的要诀,身体跟着做起了动作。
天气已寒,盏茶过后,他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抹了把汗水,无奈叹了口气。
“这养身汤虽好,可也太贵了!一碗就要百文铜钱,我三钱银子月钱只够喝三碗,真黑呀......”
自传授完武学之后,帮里就给每个学徒发了一本“斑影淬体术”的小册子,让自己琢磨着练。
有了教材,招式是能做对了,可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俗话说穷文富武”,练武非常耗费体力,他只练了几天,浑身上下就没有不酸痛的地方。
帮里的“养身汤”随之而出,他喝了之后,作用确实是杠杠的,本来酸软的身体,第二天就恢复了状态。
可这价格大部学徒都承受不起,甚至还得倒贴。
“还学徒内部价,我顶你个肺。帮里有高人啊!如此简单,就把学徒的月钱又都收了回去......”
吴刚收身,深呼了一口气,瞥了眼夜幕下还在坚持的学徒们,转身回到了房间。
“真拼啊!明天还得搭牛棚,力气都用光了可不行......”
......
太阳正好,微风和煦,可这里的气氛并不温也不和,
学徒们三三两两抬着木头,全是一副疲惫过度的样子。
“快点抬,要是被我发现谁偷懒了,小心你这个月的工钱。”
胡管事站在一旁,冷冽地目光扫视着所有人。
“不会又忘吃药了吧......”
吴刚麻利地干着活,心中暗自诽谤。
自从那日胡主事与姬教官短暂交流之后,前者的脾气就更加恶劣了起来,
再加上学徒们晚上偷偷练武,留下干活的力气确实大不如前。
三天两头,胡主事总能找一个倒霉的学徒练习一下滑铲。
就在这时,一汉子走到了胡主事身边:“七爷,二爷那边叫您过去一趟。”
胡主事看了那人一眼,转身望向一干学徒,冷声威胁道:
“我离开一会,都给我好好干,若是让我知道了谁在偷懒,小心你们的腿......”说完他就跟那汉子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吴刚松了口气,众人也都卸下了几分力气,开始小声抱怨了起来。
“老学徒一走,这么多活计全都落在了我们身上,真累啊!”
“可不是,现在就连搬运货物都得由我们来干,天天忙地要死,哪有时间练武,更别提去武院了!”
“你知足吧!咱们帮里学徒每月休四天,听说‘袁氏屠行’每月就休一天。”
“我可听说,武院那边的学徒都不用劳作,专心练武即可,就连跟牛马建立契约的机会也是先可着他们先来,还没有次数限制。”
“咱们院子就有牛,我们不如现在就跟它们拉拉关系。”
“还是你厉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
“是啊!我这是喂牛的,没有人比我更近水楼台了!”
吴刚放下了木头,直了直腰身,心头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
“那该死的畜生鄙视我,我再凑上去,是不是显着有些贱......”
做人得有骨气!大不了不搭理它,换个牛试试。
......
“咬定草料不放松,立根原在牛蹄中,千吨万重还坚劲......”
破锣嗓子在夜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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