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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阳光栖停在我俩之间,寒凉的晨光中突然有风吹了进来,这个陌生学子就站在晨曦中看着我,冁然一笑,九月初至,属于我们的故事悄然而至。

“在下姓池,名峪得,本江南人也,自幼举家迁居京都,年方二十一,希望有幸能认识一下严公子。”

他眼神静定,晨光照在侧脸,笑着对我说:“江南严氏,和我家是故交,严公子,以后请多指教。”

“不敢当,此后还指望池公子多多照应。”

卢怀方的目光越过山重万水一层一层与我交会,尽是惊恐和慌张。

等池峪得意犹未尽的离去,卢怀方才焦急的上前问我:“严兄,方才池峪得和你说了什么?”

“没讲什么重要的,都是套近乎,拉关系的话。说池家和江南严氏是故交,仅此而已。”

“严兄,你错了,大错特错。”

卢怀方慞惶失次,额头的汗水配合着滚动掉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他惶恐的说道:“你都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池峪得根本不屑巴结你,池党是当朝第三大党,把持朝政,翻云覆雨。池党领袖的二儿子就是这个池峪得,他向来不会巴结任何人。相反,当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却偏偏总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的。”

我看着卢怀方郑重其事的讲话,我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安,回想起前几日那封警告信,我隐隐觉得赵廷之身后另有其人想要我的命。

没想到一会的功夫,池峪得又和赵廷之聊了起来,仿佛是一种有意的安排,像是插在我心头的一种警告。

赵廷之的身前身后,似有烟雨弥漫。

“池公子,你看上的那幅画,我派人给你买下了。”

“哈哈哈,在下当时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赵公子把它放心上了。”

“不值几钱,我又不好古玩,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池公子你吧。”

“那好,在下也送你几个字帖吧。”

他俩会心而笑,但是我隐约感觉气氛很不对劲。

“……”

还没聊到半晌,池峪得突然跨出了唐突的一步:“廷之,凭我们的关系,在下想打你一巴掌也是可以的吧。”

话里话外平添一种玩笑意味,可池峪得的表情却如此认真,明明之前聊天还是嘘寒问暖,风轻云淡。

赵廷之先是一愣,很快又笑脸相迎:“池公子说笑了。”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池峪得突来的巴掌,重重落在赵廷之脸上,没有半点犹豫。这一巴掌,打在了赵廷之高贵的自尊之上,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的腰压得更弯了。却没有任何表示。

学院内,虚实交映,我看见太师被难缠的学子围住讨论问题,斜插在两个之间的学子,仿佛不约而同挺直身板截断其他人的视线。

轻蔑如潮轻拍沙滩,只留下低沉的嘶声,脆弱的秩序,薄得像纸一拉就断。

就在时间凝固的几秒,低吼的叫声突然传来:“那边的几个,都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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