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染红石阶上的苔痕,我独自一人踏上归途。卢怀方又因为人缘太好,空不出身。
一声叫喊惊破夕阳落霞的隽永,我转头望去。竟是董孟卿。
“严公子,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吗?”
“最好不要。”
“这个是拒…绝我了吗?”
“没有。”
“那一起…走吧。”
从瞥见里,他很开心,明亮的光晕里,他没心没肺和我并肩而行。浮起不可名状的傻笑。
“董公子,我必须向你坦白,传闻都是假的,如果你离我太近,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眼底闪过一丝焦虑:“啊,那家…父的事,该怎…么办啊。”
我盯着如血的残阳,宁静说道:“我求卢公子都帮你解决了,你的父亲没事了,你也不用来了。”
他咧嘴一笑:“谢谢严…公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不…后悔。”
“董公子,这不是儿戏,池家的势力遍布朝野,一旦池峪得对你起了杀心,我根本保不了你。”
他结结巴巴地回到:“可…我都说了,我…不后悔,严公子,学院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扳倒池家。”
暮色渐浓,云波诡谲,翻涌的云雾将天空染得古怪神秘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和怪诞,让看的人发怵。
本早已快淡忘的小周,我偶然在夕阳下与他相遇,他一瘸一拐的走着,独自一人,他没有发现我,也没有陪在太子身边。
我转头问董孟卿:“周公子,周乾他,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是上次和萧谟柯打架的那个…周公子吗?我听说他打完架不久之后,腿就被人打…瘸了,不知道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厉…害啊,能打断周乾的腿。”
“周乾他,家族是什么身份。”
“他…家都是将门,他的…父亲也是这次征战北齐的六师统帅,好…厉害的啊。”
“看来他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
“而且,我听说他…是庶出,在家地位低微,不讨…喜的。”
我重复着董孟卿的话,若有所思。
董孟卿问我:“要追上周…公子,一起走吗?”
“不必了,他的腿是因为我而断的,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严…公子,我其实什么都懂,是之前…萧谟柯的事吧。”
“不知道董公子的腿经不经打。”
董孟卿涨红了脸:“我…我可以,我可以…为严大人去挨打。”
“不,你能自保就够了。”
回到住所,黑暗迫近,夜的面纱如烟渐渐上升。光暗交融的刹那,一个公公低垂脑袋,忧心忡忡的与我擦身而过。落日虽美,可转瞬即逝。
我如往常一样在书桌坐下,淡然闲读文史。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剩下的时光,是属于我与先贤独处的时光。这里很安静,很纯粹。
我突然皱眉,叫来宫女:“小雅,你有没有整理过我的书籍。”
“没有,世子大人曾交待过,不准桌上物品,我也交待过下人,不准碰世子大人桌上的东西。”
不对,井然有序的书籍摆放乍看没有问题,可是却打乱了我巧妙的排序,看似普通的瞬间,其实是每一个用心学习的学者对每一本书的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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