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时行一脸嗔怒,明珠柔声劝慰道:“二郎,莫要生气……”
一语未毕,她丰润的下颌,便被杨时行抬指勾了起来。
“好明娘,且在房中等我,我去去便来。”
说完,在明珠忧虑的目光中,杨时行快步离去。
一路小跑,等杨时行赶到书房时,恰巧看到史敬忠往前院去。
拖着酸痛的病体,杨时行咬牙紧追,终于在府门口,拦住了史敬忠。
“慢!”
杨时行侧身抢行,站在史敬忠身前,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春草呢?”
虽然是开口要人,但杨时行的态度却谈不上温和。
他心中清楚,因为明珠,已经彻底恶了史敬忠,如今好言相商,也只会招来冷嘲热讽。
史敬忠碧眼一震,暗骂道:“啖狗屎的铁公鸡,要了明珠还不够,竟然又对春草动了心思!”
虽然心中咒骂,但碍于杨慎矜的颜面,史敬忠却只得强挤出笑脸。
“好教二郎知道,春草已经被我那两个徒儿带走了。”
见杨时行有些气馁,史敬忠暗暗得意,“若将春草给了你,乃公的颜面何在?”
对杨时行来说,春草的去留关乎生死,稍作思忖,顾不得与史敬忠斗气,追问道:“你徒儿去哪了?我去追他们!”
闻言,史敬忠笑出了声,满是皱纹的脸上,看起来颇为得意,“今晚虢国夫人邀我吃酒,我那两个徒儿带着春草先行去了,想来此刻就快到了。”
“二郎若想要春草,大可去虢国夫人府上去寻。”
史敬忠摸索着赤红色的络腮胡,闪身避开杨时行的手臂,步履轻快的走下了青石台阶。
临去时,史敬忠回身一望,颇为轻佻的说道:“虢国夫人府就在宣阳坊,二郎今晚若是能到,贫僧自当恭候!
哈哈,哈哈。”
对杨时行冷笑几声后,史敬忠径直向永宁坊北门走去,那正是通往宣阳坊的路径。
“现在我的影响力近乎为零,该如何改变历史前进的车轮?”
一念及此,杨时行颇感无力,旋即出人头地的念头,在他心中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生长。
“二世为人,身负二十一世纪的超凡见识,若混不出个名堂,那才真是白活了!”
目送史敬忠走出北坊门,杨时行眯了眯眼,心中暗暗发誓:
“虢国夫人府,乃公去定了!”
……
杨时行房中,明珠已将饭菜热过了两次。
“二郎?二郎,你说句话啊。”
望着枯坐在书案前,如老僧入定般的杨时行,明珠焦急之态见于颜色。
自从寻史敬忠回来,她的二郎便成了这般模样。
明珠暗自猜想,二郎莫非是被史敬忠勾走了魂魄!
明珠急得泪眼婆娑,她都想去找杨慎矜了。
“还是请阿郎拿主意才好,只要二郎无事……”
轻咬朱唇,明珠起身欲走,一旁的杨时行恰时站了起来。
却见杨时行一拍额头,自语道:“杨国忠……现在他叫做……杨钊!”
“杨钊一定有办法进虢国夫人府,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杨时行抄起一张胡饼,一边吃一边对明珠嘱咐道:“我出去办些事,一定将春草带回来。”
听说杨时行要去解救春草,明珠将心比心,只觉胸膛处暖洋洋的。
“二郎小心”刚刚出口,明珠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跑到多宝隔子前,从隔子里摸出了一块腰牌。
“二郎,暮鼓快要响了,且拿上阿郎的腰牌。”
一想到犯宵禁要“鞭笞二十”,杨时行连忙接过腰牌,“不是明娘提醒,我少不得要尝尝巡夜武侯的皮鞭。”
从侧门溜出,杨时行一路急行,刚刚走出永宁坊北门,暮鼓便响了。
咚咚的暮鼓声,由远及近,催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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