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去了蓬山就暂时不要再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潇暮低着头未敢一言,余光偷偷瞥向同是身穿一身麻白色丧服的头系白布条的潇昇,他紧拧着眉头,那严苛律己的脸更是威严了。
回想起三日前,潇暮偷偷的混进了铁营随军中,还未进帐就被安定王身边的近侍——舟山,一个浓眉利眼的精神小伙,给拦住了。
潇暮笑嘻嘻转过身看着他亲昵的唤他道,“舟山哥,是我!”
一身银色轻骑装冷面的舟山看着潇暮那张依旧俊逸亮眼的脸,收了刀,揽过他的肩,搓揉着他柔软墨发,眉开眼笑道,“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潇暮随口扯谎道,“我学艺不精,被逐出师门了!”
舟山气急道,“那个不长眼秃老头干的,回头哥替你削了他!……”
潇暮看了一眼,驿站窗榧透出来的烛光,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至一隐蔽处,悄声问道,“舟山哥,我听说了,老舅真的打算谋反吗?”
舟山盯着他百看不厌的梨花眸道,“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能是谋反呢?这江山本来就是潇家的,老爷子翘了辫子,本就打算把这皇位传咱爷,咱爷可是那早甍太子的同胞弟,贤德皇后的二子,正统继位人,只不过咱爷离京多年,常年驻关,没人气,那深宫矫妇人武贵妃仗得了一时宠幸,身后又有文臣撑腰,又因平日里与皇孙走了近些,便得寸进尺,想着效仿那大汉吕后扶幼皇子摄政,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潇暮道,“那老舅怎么想的?”
“咱爷,还能咋想,手握重兵,不服就干呗!”
潇暮汗颜道,“舟山哥,咱能说实在话不!”
舟山搓着他柔软至极,手感超好的墨发道,“咱家小暮暮,脑瓜子还是那么灵敏啊!不服就干是我们这些手下的想法,咱爷现在只一心想着奔国丧,父子一场,给老爷子送个终啥的!这不,如你如见,给那些小心眼的人给拦了下来,进不去!守着城门,望穿秋水。也不知道,皇宫里情况是怎样的?那幼儿皇孙也不知是死是活?毕竟是亲哥唯一的血脉,咱爷不让也得忍着!”
潇暮愣了神,回想起了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体弱多病的皇弟。潇暮踮起脚尖附在舟山耳边芸芸。
舟山不同意道,“疯了吧你!不行,咱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潇暮苦苦哀求道,“舟山哥,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是了解老舅的脾性的,他舐犊情深,如果,在不下决定,那么明天就是老舅自己只身亲自去了!而这般便是如了武氏的愿,我也算是潇家人,就让我以皇孙潇子棠名义去吧!”
舟山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爷要是知道绝对会砍了我的,不行,绝对不行!”
身着官服的阴蒙身后跟着红袍衣裹身、黑色蕃符贴额遮面的岩雀,二人在一群唯唯诺诺的侍官引领下,穿过白色素缟遍布点缀其间的深宫高墙,往后宫的玉簌殿走去。
玉簌殿内,层峦叠嶂的牡丹花屏风后面,莺歌燕舞,笙箫笑语,与前厅的死寂悲怆不同,这里歌舞升平。
卑微侍官跪于地上道,“娘娘,国师大人,前来觐见。”
被唤为娘娘的女子,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她高束大盘发髻头戴繁盛金饰,珠光宝气,贵气逼人、眉目更是风情万种……此时她衣衫不整的倚靠在贵妃榻上,香肩、酥胸、白嫩大长腿肆无忌惮的裸露出来,几个男倌伴身左右,摇扇、唱曲、抚琵琶,推油、捏腿的更是大胆的亲着她的脚背,迷恋似的称赞道,“娘娘,您真美啊!”
玉簌魅笑的用脚勾起他下巴,从身侧的玉盘中捏起一粒珠圆玉润樱桃投喂那小倌道,“嘴真甜,赏你的!”
小倌感恩戴德的看着她,那眼神让他现在立刻为她去死他都愿意!
打发完这些黏人小倌,玉簌才想起来,那侍从说的话,而阴蒙和岩雀早已不顾阻挠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一副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光景,阴蒙就气不打一处来,屏风后面的玉簌却毫无收敛之意。
“哐哐当!”,的一阵粗响,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后,玉簌懒洋洋的趴在贵妃榻上道,“我们阴蒙大人,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阴蒙瞪着她道,“你也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了,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
玉簌翘着二郎腿,抖了抖,那白花花的肉甚是晃眼,岩雀下意识的就转过身去,不忍直视,玉簌道,“国丧呢!他们办他们丧,我玩我的,又不耽误什么?”
阴蒙看她如此散漫,更是火大了,气冲冲直接上前拢好她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下流妖灵,给我注意点,这里是京都皇宫,你要是胆敢把事情给我搞砸了,我特娘立马让你魂飞魄散!”
玉簌娇滴滴嘟嘴伴柔弱道,“国师大人,您好可怕啊!”
阴蒙起了一身疙瘩骂道,“操.你.大爷的!”
玉簌却更来劲了,大白腿攀上他的腰,阴蒙炸了一般推开他,怒气冲冲道,“老子下次在跟你一块出活,老子就食屎!”
玉簌得意的笑了笑道,“阴蒙大人你这处男反应还真是让我欲罢不能阿!”
阴蒙厌恶道,“你这个胯.下挂二两肉的变态!”
玉簌道,“你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拉仇恨了,大家都是胯.下二两肉,怎么就变态了!”
阴蒙已经没耐性了,他质问眼前此人道,“我听说,你把安定王的儿子潇子棠放进了皇宫里扶丧。”
玉簌拿起玉盘上苹果咬了一口,不否认道,“是啊!”
“为什么,这种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跟我汇报!”
玉簌道,“咱俩同级,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而且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阴蒙额上青筋暴起,说实话,他真的是受够够了这个无脑之任性之人,奈何对于他这种灵体,打又打不得,只能干骂,不解恨啊!
阴蒙道,“那他现在人呢?”
“在东宫跟那病秧子玩着呢?”
“你,你竟然让他俩待一块了,你脑子在想什么呢?”
玉簌不紧不慢道,“我讨厌小孩,带不过来,既然他们是同辈,当然搁放一块了!”
阴蒙气结道,“你……”
东宫里,潇暮身着丧服轻轻的拍抚着脸色苍白,不间断咳嗽的小皇孙,看着他颤抖脊骨突出的背部线条,潇暮实在是无法相信他才六岁,,与同龄家小孩相比,他实在是太羸弱了,他抬手推开了汤药,奶声奶气道,“皇兄,我不想喝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潇暮看着他苍白的脸好声的劝慰他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喝就好不了,好不了,就出不了门,出不了门,就没办法跟我出去打山雀!”
小皇孙动摇了,他看着一脸认真的潇暮,在看了看那黑色浑浊透着“苦”字的汤药,捏着鼻子,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才喝到一半,他就受不了咳嗽了起来。潇暮继续给他拍背道,“别那么急,你还是一小孩,没那海量!”
小皇孙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药的原因,由苍白变成了铁青,潇暮难以置信道,“有那么苦吗?”
说着,自己尝试性的呡了一口,那至涩至膻的口感让潇暮瞬间想吐,但又碍于面子不敢吐,只好生生咽了下去,他的脸皱成了一团纸般,有苦说不出啊!由此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要轻易生病!
这小皇弟也太不容易了,给合衣而卧的小皇孙掩好被后,潇暮由衷感慨,他看向门外的守卫已经疲至打哈欠了,便趁机从寝卧的另一扇门摸了出去。
蹲在红城灰檐下,他试探性的往外通灵,却毫无动静,又抽出了一张黄符折成纸鹤飞向墙外,却于墙头触了无形屏障般,掉了下来。
几次尝试后,潇暮被迫放弃道,“果然,天子脚下,龙气齐结形成了一层保护罩,无论何种仙法和妖法都会无效化,看来我得另寻方法出皇宫了!”
往回走的时候,潇暮莫名感觉一阵眩晕,然而他并未放在心上,心知所觉是疲劳所致,然而下一刻他就全身软绵的瘫倒于地上,迷蒙中看到了一双大白腿后,就彻底的陷入昏迷中,不省人事!
玉簌殿内,潇暮静静的躺在那贵妃榻上,玉簌妩媚抚着他娇美脸庞欣喜道,“这身皮囊倒是深得我的欢心,虽然玉簌这皮囊也不错,但小爷我还是比较偏爱男人的身子!”
接着她把目光移至潇暮的微微敞开的衣襟口,色心渐起,说干就干,三下五除二就把潇暮给扒了个精光。
盯着潇暮的绝妙胴体,散发着一陈微妙的金光,美丽又致命,但那突兀刺眼红痕在潇暮白肤上盛开着朵朵情欲,让玉簌很倒胃口嘴角一歪,“切!”一声,将潇暮的衣服丢回他的身上,十分的扫兴道,“竟然被标记了!”
但她仍心有不甘的盯着潇暮的脸,看个不停,趴在潇暮身侧,翘着双腿,娇嗔道,“真是可惜啊!不过我还是很想要,不如先暂时玩玩吧,玩腻了在交给阴蒙!”
玉簌殿里,潇暮卧于榻上,他紧锁着眉,时不时发出微弱的梦呓声。
“不行……不行……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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