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尤蜜儿感到形势不对,使出吃奶的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总算勉强站稳在光滑的大石上。她努力聚焦视线,眼前的景象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河岸边上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密密麻麻,烟尘四起,黑压压一片,来得汹涌莫测;车轮声,脚步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犹如惊雷滚滚,震耳欲聋。
河水拍打着巨石,激起层层浪花。她站在巨石上,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人海浪尖上的一只小舟。
轻飘飘的,微不足道。
军队在河堤上停住,居高临下将尤蜜儿团团包围。
一个男人骑着马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男人蓄着比泰多人惯有的络腮胡,留着深黑色的短卷发,穿着雪狼皮氅,肩膀很宽,虽然人到中年,身材依然很健壮魁梧。
看着男人头顶的皇冠,还有他身边这多如乌云压顶一般的比泰多士兵,尤蜜儿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能在比泰多土地上带着这么多兵,如此招摇地来去自如的,除了伊兹密,就是伊兹密他爹了。
比泰多王婆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尤蜜儿:“她就是巴索所说的尤蜜儿?果真是一头金发。把她带过来,让本王仔细看看是不是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语毕,立刻有士兵一拥而上,将尤蜜儿硬生生从石头上拽下来,
“放开我!我会自己走!”士兵粗暴的动作,坚硬的盔甲搁得尤蜜儿身上生疼,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士兵无视她的挣扎抗议,架着她娇小的身躯,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来到比泰多王跟前,将尤蜜儿往前一推,女孩一个趔趄不稳,重重摔倒在比泰多王体型巨大的阴影里,细嫩的手摩擦到地面,一阵火辣辣的疼。
“嘶——哈——”尤蜜儿疼得倒吸一口气。
“抬起头来。”头顶威严的声音响起,粗犷而低沉,好似闷钟,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尤蜜儿心头一紧,目光始终盯着比泰多王做工精美的鞋,鞋头带勾,弯弯向上翘起,是比泰多特有的。
一只粗糙的大手,如铁钳一般,钳住尤蜜儿的脸抬起:“叫你抬起头来,听不到吗?”
一张留着浓密络腮胡,五官硬朗的脸映入尤蜜儿眼帘,这么近的距离,尤蜜儿看得出比泰多王的眼目确实与伊兹密有几分相似,但不同的是比泰多王的眼睛如虎豹一般,透着嗜血,凶狠与残暴,他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打量一只猎物,而不是一个人。
尤蜜儿厌恶这种眼神,用力挣扎,试图摆脱这只几乎可完全握住她脸的大手:“请放尊重一点!”
“哈哈哈——!”比泰多王大笑,笑声震人心肺,“果然是一模一样,这蓝眼睛,这雪白的肌肤,还有这桀骜不驯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尤蜜儿挣脱比泰多王的钳制,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脸,一边严肃地道:“我和谁长得一模一样?”
比泰多王别具深意地看了她片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和一个我很想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女人……”
“干什么?!放手!不要!”比泰多王在尤蜜儿身上上下其手,她惊恐地大叫起来。
“噢~如尼罗河边的小花一般柔软的身体!”比泰多王色迷迷地说,任由尤蜜儿在他怀里挣扎,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小得微不足道,他的表情满是享受,引得周围的士兵一阵艳羡地哄笑。
被羞辱的感觉从脚底升起,士兵们的笑声和打量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剥光,她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尤蜜儿的叫喊声渐渐带着哭腔:“放开!混蛋!伊兹密!伊兹密!救我!……”
比泰多王终于停下动作,仍是禁锢着她,眯起眼睛不悦道:“看来你很喜欢那小子嘛?但他真正喜欢的人未必是你,你知道吗?”
“我们怎么样关你屁事!”一个连自己儿子的女人都要抢的父亲,平时该是多么的荒淫无度,尤蜜儿打从心底鄙视他,更不会在意他的恶意挑拨。她渐渐有些同情伊兹密,他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竟能忍受这样的父亲。
“啧啧!这样凶狠的表情可不适合你。”比泰多王终于放开她,撩起尤蜜儿的头发别在她耳后,露出她纯洁美丽又愤怒的脸庞,“跟我回哈图萨,伊兹密能给的我都能给,甚至比他给得更多,如何?”
“不要脸!”尤蜜儿厌恶地打开他的手,“你老得都可以做我爸了!”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比泰多王面子挂不住,被彻底激怒了,单手托起尤蜜儿就往马背上扔,随即也跨上了马“待会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不是老了!”
尤蜜儿被挂在马背上,刚想直起身来,就被比泰多王按回去,比泰多王无视她的挣扎,冷冷指着一名属下命令道:“你带两千人增兵叙利亚!”又指向另一名将军打扮的青年人命令道“你带三万兵力围住查塔尔,别让伊兹密跑了,直到他和公主完婚,否则不让他踏出夏宫一步!”
比泰多王夹紧马肚,勒紧缰绳,朝身后大军一挥手:“其余人跟我回哈图萨!驾!”
马儿扬起马蹄,一阵嘶鸣,飞奔起来。
军队迅速分为三队,往不同方向快速进军。
尤蜜儿心中大叫不好,如果现在无法逃脱,回到哈图萨就更不可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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