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欧阳石他们所知的更加严重。
等刘大山他们到达李家村之后,发现李家村如今,已然是十室九空。先前黑石寨肆虐的时候,李家村就曾经遭受过一次浩劫。如今附近有狼妖出没,李家村再遭劫难,狼妖趁着夜色频繁入村,捕杀村民,村中丁壮不能抵御。许多村人都逃到城中投奔亲眷,有侥幸逃了的,也有在路上丧生妖腹的。
短短半月,而今仍在村中的,已只有十余户人家了。
刘大山的老童生岳父,已经不幸丧生妖腹。刘大山的小舅子李秉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刘大山控诉老父亲被狼妖吞噬的经过。
“大兄,我听闻附近有凶狼肆虐,未入夜便嘱咐父亲紧闭了门窗。谁料那凶狼如此凶悍,竟闯入家中,咬死父亲。我听到声响,忙出门查看时,凶狼已叼了父亲离去……啊,我生为人子,却只能坐视父亲丧生于野兽之口……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
李秉文懊丧不已,捶胸顿足,泪流满面,嗓子都已哭嚎哑了。妖狼是前夜闯入李家,距今已有两日了。而他这个当儿子的却无法收敛老父尸骨,自是无比悲痛。
照常理,家中有长辈逝世,李家早该通知刘大山这个女婿前来奔丧才是。但一来村中被妖狼咬杀了亲人的人家不少,无人有闲暇帮李家去山里通知刘大山一家;二来,妖狼肆虐,也没有谁有那胆子在这时候出村,独身前往山中。
“……文弟,这几日,你便收拾收拾,搬到山中与我一同居住吧。”刘大山道。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秉性还是纯良的。他的父亲不甚待见刘大山这个山里猎户女婿,但李秉文,却时常带着东西到刘家小院看望姐姐和外甥。他早年间也读过书,考秀才屡试不第,有一子,妻子却难产早亡,而今老父去了,李家村只余下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了。
李秉文知道姐夫乃是好意,也不推拒。刘大山和刘伯珪拜过老童生的灵位,旋即便出了李家,对欧阳石等人道:“看来,这只狼妖已经吞噬了不少活人,或许已经有了些神智。”
“定然如此。寻常野兽,哪敢入室吃人?”雷洪脸如寒霜。
“我们去哪里寻这孽畜?”欧阳石面露怒色。
“妖物的目的是择人而噬,那么这几日里,必定会再来村中。”刘大山握紧了钢刀的刀柄。“不如,我们就在这村里设下埋伏。”
“狼妖若来,便群起攻之。”刘大山道。
雷洪点了点头,面露赞许:“大山兄弟此计老成持重,与我不谋而合。”
欧阳石左看看雷洪,右看看刘大山,赶紧点头道:“我,我也一样!”
“也与我不谋而合!”
时间飞快到了半夜。
村人们皆被聚拢到了一处大院之中,惶惶然不敢入睡,刘大山父子与一并村人,便守护院中。丑时末,众人正等的困倦,忽然间,众人齐齐一凛,只觉莫名有一股寒意袭来,院中燃起的篝火似都黯淡了几分。
“看那!”一个江湖人惊叫道。“来了!”
只见屋脊之上,不知何时竟站了一只黑色的狼。狼见众人发现了他,也不畏惧,对月长啸,声音似有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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