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为何沈未会发这样大的怒火,但是仅凭现场的情况,经验丰富的人就能将事情推理得差不多。
而且陈默是知道沈未部分事情的。
光看那条大尾巴,陈默就知道这群人肯定对大咪下手了。
这些年,大咪随着季沉星在末世征战,名声自然不低。
自然也会招来垂涎。
将季沉星拖住,已经是他们能使出最大的力气了。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大咪真正的主人醒过来了。
还拥有这般强劲的实力。
只身前往,就能轻松灭掉一支已小有名气的黄蜂小队。
领头人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沈未和两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
同样,他也没有阻拦的资格。
“让路!”宫白羽侧身让开,突然身后几名队员目光震惊地看着沈未。
只见那黑色的藤蔓一下子将黄老大吞进去,连声嗝都没打。
缩小后直接跳到沈未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呼。
没人回答他,宫白羽自己受到的冲击也不小。
沈未也不会离。
他既然敢拿出来,就说明他就不怕有人来找。
穿戴完备,腰包上都是真枪实弹的巡逻队,整整齐齐地分成两队,让开出门的道路。
走到陈默在的位置,就听见他轻声道贺,“恭喜。”
恭喜什么?恭喜能够重新醒来?还是恭喜能够重新见面?
沈未点点头,就这样施施然地穿过他们离去。
巡逻队还能清楚地听见这个漂亮的长发男人,对自己肩上的藤蔓叮嘱,回去要刷牙。
傍晚的烟霞美得震撼人心,可惜屋里的人也看不到。
地下室里。
刚才消失在藤蔓嘴里的黄老大被绑在中间的铁架床上。
是之前疗养院淘汰的束缚床。
绷带已经发黄变脆,所以沈未用直接用铁丝绑住他的手脚。
黄老大嘴被堵着,身上冷汗发了一番又一番。
只要大咪受伤的部位,黄老大身上只多不减。
沈未一点点地全部回敬过去。
黄老大精神破碎,嘴里呜呜呜地吐出几个含糊的字,无非就是求饶。
但是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这人算是明白了。
这个疯子是铁了心要杀了他。
直接大骂,“它是畜生!”
“······”刚才是地下室里只有铁质器械碰撞的声音,后来,才听见那个疯子慢悠悠地回应,“你和畜生也没什么差别。”
接着黄老大痛得直接大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未缓缓摘下沾满血迹的医用手套,丢下一句,“打扫干净。”就出了门。
留在里面的藤蔓认命地当起清洁工。
他很喜欢,能蹭到好的。
二楼小居室,沈未站在水流当中,热水冲掉了他身上的困乏。
让他从骨子里升起一种难掩的疲惫。
黄老大是刽子手,他杀了黄老大,从另一种程度上,他是比黄老大还危险的刽子手。
他和黄老大有何区别?
按理来说,沈未从不会纠结这些。
做了就是做了,永远要往前看。但是夜晚带来的特有掩盖,让他很难不多想一些。
身后的玻璃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接着沈未就被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抱住。
“怎么自己动手了?嗯?”
沈未没说话,就感到季沉星在舔舐自己肩膀上的水珠。
一双手也作怪地乱碰。
沈未仰头靠在季沉星的肩膀上,眼睫沾上水珠,迷蒙地看向浴室的天花板。
即使隔着衣料,沈未也能感受到,身后传来滚烫的热度,轰得沈未都有些发汗。
那些冰冷的、血腥的开始慢慢退散。
留下的只有那些美好的、幸福的画面。
那曾是他少有获得的,更多的是季沉星给他的。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沈未想和季沉星拥有一个稳定的家。
可以看着大咪在他们脚下翻肚皮,季木白会在他们面前撒娇,直到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开始属于这个男子汉的人生故事。
那时候他就拉着季沉星躺在摇椅上看星星。
直至他咽气的那一刻。
这种和平、稳定又幸福的场景到底什么时候会实现?
沈未也不知道。
他握住季沉星的手腕,闭眼咽下一声喘,“总不能一辈子让你做这些吧。”
心脏传来轰鸣的响声,季沉星难掩自己的激动,回以更加热烈的亲吻。
季沉星手上沾过不少血。
所有人,甚至包括他的家人,都觉得季沉星应该很习惯这些了。
但只有沈未能察觉出季沉星更深层次地对这些的厌恶和麻木。
那个一开始见面眼神忐忑却又勇敢的小男孩。埋藏在小男孩心里的大英雄的梦想,本身就是心软的代表。
只不过经过外面磨砺多了,才逐渐成长为这副成熟冷漠的大人。
但是这些都不妨,沈未把他当作从前的那个小男孩宠着溺着包容着。
即使这个小男孩已经成长到可以照顾好,比他还要大几岁的爱人。
季沉星在沈未这里,永远有特权,永远第一位。
耳垂被轻轻撕咬,季沉星笑着在沈未耳边道:
“可以给你做一辈子。”
沈未把手放在季沉星的小臂上,像是催促地点了点,接着天光从远方乍现,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出来了。
迎着新生的太阳,季沉星道,“我爱你,沈未。”
沈未眨掉眼睛里的泪,戴着戒指的手颤抖地和季沉星十指相握。
不清楚哪方的颤动更大一些,但沈未只觉得自己要幸福死掉了。
沈未出来后,重新查看了一下大咪的情况,又将大咪重新包回绿茧中。
这是沈未自己凝出的藤蔓,对大咪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季沉星拉好窗帘才过来,“身上的伤好恢复,但是这尾巴······”
沈未也清楚,割下来的时间太长了,接不回去了。
即使能接回去,这里的医疗条件也达不到。
很难保证术后的恢复和发炎。
“我会给他个更好的。”
季沉星满脸愧疚,“对——”
“不要说这些。”沈未放下挡在季沉星嘴上的手指,“你没有错,大咪也没有,错的是那些贼心永远不死的人。”
质量良好的窗帘将外面的太阳光完全挡住,屋内只留了床头上一个看书的小灯。
季沉星揽着沈未在床上说枕边话。
黏黏糊糊的,还是热恋傻小子的模样。
突然,沈未道,我的东西还在你的空间里吗?
季沉星直接用额头贴住沈未的额头,让他自己查看,“一点都没动。”
见沈未拿出这个东西,季沉星奇怪是要干什么。
但沈未只是回答“找人”后,就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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