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定下了亲征日期,于二十号出征,而皇帝要离开的消息让京城越发的恐慌。
“二十号出征,说明皇上要在二十号之前解决我等。”
京营总督襄城伯李国桢信誓旦旦。
“皇上早在元旦下旨京营整军备战,而首相没当回事,我等也未在意,不曾料到皇帝乱来,如今京营被皇上抽空,加上皇上手里的几营人马,还有谁挡得住皇上呢。”
李国桢极其的忧虑。
襄城伯的话,让大家更恐慌起来。
“前几日提议,大家凑上两三百万两银子送去给皇上,如果当时诸位能一致同意,何愁今日之患。”
“你认为送个两三百万两银子皇帝就能满足?”
“皇上从内廷抄了多少银子出来,你见皇上有收手的架势没有?皇上在内廷抄的银子越多,皇上的胃口越大,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定国公徐允祯冷嘲。
成国公、英国宫、定国公几位门楣最高的勋贵,定国公的话,获得了成国公的认可,下面的勋贵们也悄无声息,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皇帝盯上勋贵的时候,我等就没有退路,诸位,难道忘记了崇祯十二年。”
有人听到此话面如土色。
李国桢眯起了眼睛,露出杀意,咬牙切齿,“如果要退,当年就退了,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吗?皇上万一要彻查五皇子命案又该怎么办。”
“不至于吧。”
有人纠结。
李国桢瞪开双眼,大喝一声,“十三天前,谁能想到今日之困?”
“皇上能做初一,就怪不得别人做十五。”
“诸位国之柱石。”
“吾辈已至绝境,无复退路。大明江山,岂容昏聩之主玷污?当共起而图之,以清君侧。”
成国公闭上眼睛。
定国公低着头。
其余的勋贵们或坚定,或犹豫,或纠结。
“皇上手里握着军队,恐怕动不得他。”
“宫里的大太监也多换了人,皇帝又躲在岛上。”
众人提出困难,皆感到棘手。
内书堂向小太监们教书的是官员。
锦衣卫原来是从军户中挑选,后来文官的子弟们萌荫锦衣卫,锦衣卫各部逐渐由官员充任,还有部分勋贵子弟,大汉将军也来自于锦衣卫。
所以大明的太监、勋贵、文臣、武将并不是单独的势力,反而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网。
唯独那些民间招募的阉人。
比如魏忠贤才算是清白人,与这些势力的纠葛并不深。
所以明中后期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大案,更奇葩的是这些大案最后没有一件水落石出,皆成为了悬案。
......
“现在京城的局势就是如此,标下探查得出的结论,恐怕勋贵们并不会让步。”
吴府。
吴襄喝着茶。
前些年,皇太极发动“大凌河之役”,吴襄在赴援时逃亡,导致全军覆灭、祖大寿降清,带来的结果是孙承宗罢去,吴襄下狱。
不同于孙承宗,关宁军已经沦为军阀。
吴襄来了京城受罚,但是关宁军却在吴襄的儿子吴三桂手里,吴三桂承袭父职,擢为总兵,明面上是朝廷封赏,实际上是不得不封。
不封赏,吴三桂仍然掌控关宁军,反而戳破了朝廷的威望。
当下朝廷的存在,能依靠的只有威望。
如果威望无存,就没有人再把大明当回事。
比如山东总兵刘泽清,这些年就是顾虑大明的威望,所以不敢乱来,当大明朝廷威望不在,第一个放纵士兵劫掠,公然违抗圣旨。
因此吴襄虽然是罪臣的身份,在京城并没有受到苛刻对待。
国公府是有亲卫名额的。
只是这些勋贵烂到底了,各家的亲卫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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