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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超说:“真不是因为杨文奇,今早上去买早点的时候被一个醉汉缠上了。非说他比我来得早。”他骑得快了点:“你看看他给我弄的。还把人家早点摊给掀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配合警察做笔录耽误了点时间。”

高勇叹了口气,他这时才想起刚刚江超的话,挂电话的时候,江超离着自己还有点距离,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江超也不卖关子,眉飞色舞地说:“昨天我下班的时候就听韩羽说,他负责的那台机器上,有个电机异响,最好停了机器检修一下。今天早上我看你往旭日赶,我就知道接班的赵鑫源没停机检修。”

“呵!原本就换个轴承,几十块钱就能解决。这下好了,换电机吧。”高勇嗤笑一声。他没有太大反应,这一行干久了,遇到的净是这种事。他也早就习惯了。

明白了事情原委,高勇心中的责任感骤降,速度也就慢了下来。两人慢悠悠到了厂里,江超先去了保安室,老保安微微抬头,笑了一声:“又卡点啊?”江超讪讪一笑,走向了打卡机。

高勇在院里等了没多久,忽然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声。这声吼叫不像汪汪叫的狗,与记忆中的大黄狗匹配不上,倒有点像狼,吓得高勇身子都矮了半截。

好在这几声吼叫没有越来越大的意思。高勇平复下心情,转身看向院子里的大铁笼。有些生锈的铁笼里,关着一只脸上有条疤痕的大狼狗!

高勇与其对视,气势上就弱了三分。再被那只狼狗一瞪,一吼,心中居然有些害怕。

大铁笼是高勇用钢筋亲手焊起来的。结不结实,他最清楚。可高勇却总觉得这只狼狗异常可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只要它想就真的可以咬破铁笼。

打完卡的江超乐呵呵地走近了铁笼。高勇刚想开口警告,便看到江超一脸狐疑地将手伸进铁笼,拍了拍狼狗的头,接着将半个肉火烧贴到了狗嘴上,他见狼狗大口吃掉肉火烧,笑骂一声:“行啊,还会叫唤,我当你是条哑巴狗呢。”

“李成翔又买了只狼狗?”高勇有点诧异,一个星期前他还来过这里,那时候还没有这只狼狗呢。

“不是买的,是捡的。”江超用狗头擦了擦手,说:“听李老板的意思是,他在大街上见到这只狼狗被小孩扔石头也不张嘴哈人,觉得是条好狗,就捡了回来。”

高勇:“不哈人?我看它想吃了我!”

江超让开身体把掉在笼子外的包子递给大狼狗。奈何大狼狗看都不看一眼,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高勇,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沉吼叫。

“怪了!这狗刚领回来的时候可乖了,谁摸都不呲牙,最开始都没把它往笼子里关。”

“别是有病吧?”

“不能吧?”

江超默默远离了铁笼,他想起自己刚刚与狼狗亲昵的举动,后悔之色很快爬满脸庞。可时间无法倒流,他总得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做点什么,于是他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对高勇说:“它刚刚真是在吼你?不能吧?这狗好着呢,挨了揍都不叫唤一声,它兴许是饿了,或是见了老鼠。”

“真要是条不咬人的狗,能被关在笼子里?你刚刚不是说它前阵子还满院子跑吗?”

江超语塞,低头用衣角擦了擦手。

江超在化验室工作,只在白天上班。纺织厂三班倒。真在夜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以后长点心,别这么楞,又不是自己养的狗,扔那就行了,还往狗嘴里伸。”

“这狗不护食。”

江超跟在高勇后面嘟囔了一句,却被高勇听了个真切,他十分不悦地说:“护食不护食的,你不能靠这么近。真喜欢狗,自己养只不就行了,又不是猫,跟你那几条宝贝鱼不冲突。”

纺织厂的车间里,各种机器动静贼大,人和人脸贴着脸都得扯着嗓子喊,不然根本听不全话。

“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掉河里去了!”赵鑫源一脸不爽,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句,只是后半句话在看到人高马大的江超后,小了不少。

胖胖的李成翔迎上去,拉着高勇走到一台已经停摆的减速机前,说:“就这台,嘎达嘎达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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