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超有些诧异：“那她为什么自杀？”
刘继昌脸色微变，踌躇良久后才叹气道：“我说可以，但你小子得给我保证，不准往外说！”
“好！我保证！”江超想都没想就发了个誓。
刘继昌这才不情愿地张口：“我也是听同事说的，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孙倩杀人，但查出孙倩有杀人动机，不过这个杀人动机我不是很清楚。至于叶秀芝跳河的原因。八成她是觉得自己害了她闺女，这才跳了河，为的就是给警方施压，让我们放人。”
“怪了，这么爱闺女，却这么不待见孙，外孙女。”
“孙倩不喜欢这个孩子。原因嘛。”刘继昌忽然话锋一转：“你知道吗，老一辈的人丢了孙子孙女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江超能说出很多，但如果提到“最”他就不确定了。
刘继昌笃定道：“最害怕他们的子女责怪。”
“爱屋及乌，反过来说也一样吗。”江超呢喃自语。
没听清的刘继昌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事。”江超摇了摇头，忽然说：“我要看监控录像。”
“没有，要有监控录像还用得着。”刘继昌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了江超的眼神，他诧异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没有资格看！”
“没有也得有了，他快死了。我必须找到那个男人！”
刘继昌不解：“谁快死了？”
“我三叔，高勇。他得了脑癌。”
3
一只铁打的小船慢悠悠地划过江面，在天气晴朗，水面无波的日子里，清理着江面上的垃圾。
姚亮瞄准了江面上的塑料瓶，他伸出手上的捞网，朝水面一拍，波浪便裹挟着塑料瓶飘向另一张捞网。
这另一张捞网的主人，笨拙地挥舞捞网，可是面对速度不快的波浪，他还是捞空了。
“你看吧，清漂也是个技术活，这可不像是在大街上捡垃圾，照你这么个用法，能不能捞上来先不说，用不了多久，你就直不起腰了。”
穿着红色救生衣的高勇嘴硬一句：“我就是没看准，今早上有点头疼。我感冒了。”
年轻的姚亮笑着点头，没有说破。他朝着船头喊道：“老赵，往后退点！”
顶着一头花白的老赵“哎”了一声。
高勇的年纪比姚亮大不少，人总是对老幼有着天然的尊敬和爱护之情，姚亮也明白，头发花白的高勇是不想丢面子。
发动机发出轰鸣，船很快向后退。高勇抢在其他人前面将塑料瓶捞了起来。
鬓角全白的韩平，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好奇地问：“老哥，这个年纪还来当志愿者啊。”
寒江边上时不时能看到沿着岸边捡垃圾的志愿者，寒江里头也偶尔能看到几个年轻面孔，有说有笑地在清漂船上捞垃圾。不过他们没多久就会下船。
但凡跟卖力气有关的活，都鲜有年轻人参加。清漂船上只要有年轻面孔，那不用多问，全是来当志愿者的。
高勇盯着韩平看，他觉得对方年纪比自己大，不过他没戳破，而是淡淡地说：“来干好事，为人民做贡献。”
韩平哈哈大笑，旁边几个人也忍俊不禁。
“老哥说话还挺有意思，觉悟真高。”
“叔，明天还来不来做贡献？”
老赵也从船头出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别人在笑，他也索性笑了笑。
高勇觉得心烦，却没停下手中动作。一大块黄乎乎的不明物体被捞起。众人这下不笑了，互相招呼着开始打捞周围的垃圾。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
船刚靠岸，韩平就熟练的从驾驶舱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有豆腐乳，辣椒酱，还有一些自己腌制的小咸菜。
其他人也迅速找出各自的午饭，接着大家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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