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谁会专程来逮你。”高勇说完话，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他把衣领扯开，看到了油乎乎的污渍：“你这衣服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他说完又往里扒拉了一下：“衣服多久没洗了？”
韩立东竟还认真地想了想：“我今年就没洗过衣服。”
高勇嫌弃地脱下衣服，拿在手里：“你最好没跟我扯淡，不然我真收拾你。”
韩立东走路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不知道高勇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他的脸色稍显苍白。不禁回忆起了刚刚在病房中的一幕。
刚刚，就在高勇说出金表号码被抹平的下一刻。韩立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就像是见到食物便会不分场合分泌唾液的狗。
尽管韩立东身陷囹圄，又在和高勇讨论案情，可他的脑袋还是只能对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做出反应。
他记起了一个人。尽管过程早已被之后的欢愉盖过，可他仍然记得零星几个片段。
高勇听着韩立东似真似假的描述，只说了三个字：“叫什么？”
韩立东从回忆中抽离，嘴巴张开了老半天，最后憋出一个称呼：“海马。”
高勇嗤笑一声，低头夹菜。
韩立东急了：“我没撒谎，那人是我去溜冰的时候认识的，他也有一个金表，还说什么。”
“还说号被抹了，这样安全是吧？”高勇的手往下扇了扇，笑着说：“吃饭把你，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韩立东拍着胸脯，发着狠说：“我绝对没骗你，那人没爹没娘，光棍一个。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说不准人就是他杀的，你不信我带你去。”
高勇没回应，他动作粗鲁的把韩立东眼前的菜往自己那边扒拉：“不吃是吧，不吃我吃！”
“你不是就要找线索吗？这不是线索？”
韩立东见高勇没搭理他，急得话都不经过大脑了：“怎么？你还真是为了那个孩子才去找凶手的？”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面的高勇头也不抬：“废话，我不为她还为你？”
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句话，韩立东不明所以像是复读机一样把这句话照本宣科地念了出来：“你不是因为赵敏那事受了刺激？才帮女孩找凶手的？”
高勇的眼神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像是在细想这句话的对错。
韩立东反应了过来，急忙乘胜追击：“本来就是嘛。人家警察都结案了，你还能有人家警察厉害？你说你在这里瞎起劲，不就是因为赵敏的事梗在心里吗？”
“什么意思？”高勇说话声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韩立东皱着眉想了一会，说：“你觉得如果能证明女孩，不对。”他摇了摇头，笃定道：“你是想证明即使事实摆在眼前，警察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韩立东后半句话成了疑问句，他偏着头，盯着高勇半秃的脑袋顶：“周忆家不也和赵敏的事情一样？一眼明了。所以你就觉得对周忆家的事情视而不见，就好像是在对赵敏的事情。”
韩立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病房忽然陷入了沉寂，韩立东感觉到了一股煞气，他重新坐下，认了个怂：“就当是我瞎说的吧，本来我也记不太清，兴许是我在做梦。”
韩立东拿起了筷子，但高勇的筷子却放下了。他抬起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像是要证明什么。
“去！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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